魏士旭的一席话讲得铿锵有力、振聋发聩,闻者都在心底细细品味。不知是谁先叫了声“好”!转眼间,叫好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更有人齐声高喊:“大当家敢作敢当,英雄本色!”
李仲飞听得真切,吃惊道:“原来这里都是黑云岭的弟兄啊,我还是为是宋军呢。”
魏士旭指着自己的铠甲,道:“这身行头的确乃宋军甲胄,不过是咱们从前抢来的。连隆兴军赵大人初见时也被吓了一跳。”说罢哈哈大笑,周围部众也跟着笑作一团。
“你就不怕赵大人找你算后账?”李仲飞笑道,“怪不得你们能在此出现,原来得到赵大人的首肯。”
“何止,”魏士旭令手下取来套衣甲交予李仲飞,得意道:“其实咱们如今也算宋军了,赵大人命愚兄率黑云岭两千弟兄为前军先锋,赵大人亲自领中军随后便至,我说兄弟,你的面子真不小啊。”
“我?我不认识赵大人啊。”李仲飞只穿上棉衣,将外甲递还魏士旭,挠了挠头道,“他给你说什么了?”
魏士旭骑上旁边一匹马,嘿然道:“天色不早,我们边走边说。”
此时夜已黑透,二人并驾齐驱,不久便率大军行至破虏寨前。只见寨民三五成群,各背了细软弃寨而逃,不少寨民看见宋军旗帜,竟吓得面如土色、呆立当场。
李仲飞高声提醒寨民向东逃命,魏士旭听了又是一番赞叹:“兄弟真是悲天悯人啊,你就不怕有人去通风报信,致使五毒教众伏击于我?”
“大军行踪早暴露了,不然我也不会赶来。热门”李仲飞笑道:“不过你大可放心,丐帮与天王帮设伏,已将火土二旗缠住。水旗和木旗有心归顺朝廷,金旗随夏清风出征,兵败被困。所以此时五毒教总坛已然空虚,大军可径直穿过总坛,取道绝命崖,直奔六盘岭!”
“好!看来兄弟这几个月没少下功夫啊。”魏士旭乐得直嘬牙花子,立刻让传令兵将李仲飞的原话送去中军,也让赵晋高兴高兴。
李仲飞顿了顿,小声道:“小弟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请魏大哥率军先行一步?”
“为何?”魏士旭不解。李仲飞指着破虏寨道:“寨民尚未散尽,我怕……”
“兄弟多虑了,”魏士旭摇头苦笑,“愚兄帐下多为神劲军旧部,没有将令,谁也不会乱来,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话已至此,李仲飞只好作罢,打马头前带路,直到山梁附近也没遇见臧剑锋。他猜测臧剑锋不知宋军底细,加之手下水旗弟子人少,定在山梁至蓝水寨之间的树林中设伏。
他深知林间机关厉害,于是让魏士旭稍候,独自翻过山梁去寻臧剑锋。
果然刚过山梁不久,在他一路高喊之下,臧剑锋从密林中钻了出来,愠怒道:“木兄何以大声喧哗,若惊扰了宋军的探子怎么办?”
李仲飞忙道:“来的是赵晋赵大人的隆兴军,因我相邀前来相助,并非朝廷派兵进剿五毒教。”
臧剑锋警惕的后退了两步,疑道:“大宋兵制,无朝廷下旨,地方节度使擅自调兵形同谋反!赵晋凭什么助你?你又与赵晋什么关系?”
“来不及和你解释,”李仲飞不耐道,“快撤去埋伏,趁火土二旗被丐帮和天王帮缠住,火速引军前往六盘岭,大事可定!”
“我凭什么信你?谁敢断言宋军不会趁机攻占总坛?”臧剑锋依然不信,看他模样,恐怕下一刻就要对李仲飞动手了。
李仲飞急道:“我敢断言!我愿用性命担保!”
臧剑锋嘿嘿冷笑,道:“你能抵过教中千万条性命吗?”
“唉,怎么说你才相信呢!”李仲飞眼珠一转,说道,“张前辈也知道此事,丐帮和天王帮正是张前辈邀来的。”
“不可能!”臧剑锋兀自摇头,“若张旗主力主此事,宁旗主不可能不知道。”
李仲飞叹口气道:“你好好想想,张前辈听说丐帮和天王帮突然出现在定军岭附近,他可曾有过半分惊讶?”
“这……”臧剑锋愣住了,当时因为形势紧迫,谁也没留意,现在回想起来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别犹豫了,等见到张前辈他们自有分晓。”李仲飞催促道,“在此耽搁,他们也会有危险。”
臧剑锋又沉吟半响,狠狠一跺脚,道:“就信你这次,只求你莫要害我!”
“我们是朋友啊,绝不可能害你!”李仲飞拍着臧剑锋的肩膀,道:“今日一过,五毒弟子将可光明正大的走出岭南。”
臧剑锋虽仍有一丝犹豫,但还是嘬唇打出短哨,数息过后,林中响起相同的短哨声,由近及远,向蓝水寨方向传去,不多时,水旗弟子接二连三的从林中钻出。
李仲飞点点头,回马去通知魏士旭。臧剑锋显然不想与宋军照面,待李仲飞刚刚走远,他便召集水旗弟子匆匆离去。
但两条腿的人终归跑不过四条腿的马,未至哨楼,便又被李仲飞追上。臧剑锋无奈之下,只得听从建议骑马而行,但仍尽量与宋军保持一定的距离。
见他如此,李仲飞也懒得计较,大军一路畅通无阻,三更方过,黄金寨已在眼前。放眼望去,只见寨门紧闭,似乎有大批人被挡在寨外。
“那些人中好像有水旗弟子。”臧剑锋凑过来,眉头紧锁,“难道出什么事了?”
“走,过去看看。”李仲飞拍马上前,远远听到景汝林在寨墙上怒骂:“张明浩!你还敢说自己不是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