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飞跑出不远,就隐隐感觉周围有些不对。
本来观看排演的镇民并不多,怎的现在他已跑出一段距离,眼前总有些人晃来晃去,看似无意地挡住他的去路,而且这几个人都是些生面孔。
“这些人莫不是那贼人的同伙?天哪,没想到小偷会有同伙,我追还是不追?”他心念电转,脚步不由慢了下来,最后干脆忽然停住。
这时,正巧一个大汉打算假装赶路,横地里冲出想撞他,不料李仲飞这么一停下,那人反倒一个趔呛跌到了他的面前。
李仲飞见自己料想的不假,也不敢再犹豫,于是眼一闭、牙一咬,飞起一脚将那人踹出足有两丈多远。
那人啪的一声摔在地上,一时半会是爬不起来了。
“这小子发现我们了,拦住他!”旁边随即有人大喊,顿时附近十多个人纷纷凑上了来。
“果然是贼人同伙。”李仲飞脸色惨白,转身欲逃,却见早已被人围了个严严实实。
“我的妈呀……”李仲飞怪叫一声,双掌在身前乱挥。
此时他已被这群面目狰狞的大汉吓得魂不附体,无意识的内力瞬息爆发。只听数声惨叫,面前几人被他打飞出去。
这些人哪料到这个畏头畏尾的年轻人竟然武功如此之高,眼见不是对手,立时发声喊四下逃散了。
李仲飞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发愣:“没想到我的武功不是一般的强啊,哈哈哈。”
这下,他心中大定,也不管逃散的众人,继续发足狂奔。
转过一个路口,不料却失了贼人踪迹,李仲飞只得放慢脚步,搜寻着一路来到了镇南湖边的灯廊外。
“又是柳府外狂暴的疯鹿,又是伤了柳管家的小偷……一日之间,怎平白生出这么多事?”一切的一切都围绕着柳家!想起任碧雪的信,李仲飞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感觉,“柳家,他们究竟想从柳家那里得到什么东西?”
安平镇最大的庆典便是每年中元节的花灯会。
每当那时,镇上的居民便自发地将镇子的每条街道都挂满各式各样的花灯,其中最为繁华美丽的便是镇南的灯廊街。
这灯廊街沿着湖岸自镇东一直延展到镇西,平日里就是商贾云集的地方。
而今年,镇民们为了庆祝柳云宗七十大寿,将原本中元节的灯会提前至这桃花艳过、荷花初开之时。
花灯会虽是明天晚上才开始,但此刻,灯廊街上却早已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李仲飞站在街东头牌坊下,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所措。
“这么多人,让我如何是好?”他正自懊恼间,远远看见湖边站着两个人,却是魏士旭和石铁心。
“魏大哥?”李仲飞跑过去问道,“你们在这里可太好了,刚才可见一生面孔经过此地?”
“是仲飞啊。我刚带铁心来镇上,不曾见到。”魏士旭显然是在想什么事情,见李仲飞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奇怪道,“出什么事了?咦?你脸上怎么了?”
“啊?我脸上?”李仲飞摸了摸脸,“没什么啊?”
“你自己去照照。”魏士旭笑着指指湖面。旁边的石铁心更是拍手大笑:“大花猫……大花猫……抓老鼠的大花猫!”
李仲飞狐疑的走过去对着湖面一照,不由也哈哈大笑。
原来刚才追出来时,只是把唱戏的妆胡乱抹了一把,现在又奔跑了这一路,脸上让汗水弄得像个大花猫似得。
他忙仔细地洗了洗脸,起身挠挠头干笑道:“刚才在戏台那里,柳管家被一个小偷打伤了,还被偷去了随身携带的柳府的钥匙。”
“有这等事?”魏士旭听说一愣,“柳顺伤的重不重?”
“伤到了肩膀,应该没大问题。我是一路追着那小偷到这里的,不料还是被他逃脱了。”李仲飞叹了口气。
魏士旭仔细想了想,然后又摇摇头,“我没见到有什么可疑之人。那人应该没跑向这边。不过……不过现下一事却万分紧急。”
“何事?”李仲飞心里一惊。怎么这么多事啊!
“镇里的水源被人下毒了……”还不等魏士旭说完,李仲飞惊得蹦了起来:“什么?下毒?”
“你莫要慌,那毒药分两味,水源中只被下了一味,人服下并无任何反应。”魏士旭摆摆手,“只有和另一味混合后,才可激发毒性。而铁心本就身中异毒,竟生生将水中这一味的毒性催动。”
听他说石铁心中了毒,李仲飞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刚才我去你们家闻到一股腥臭的气味。”
“你去我家了?”魏士旭闻言竟然有些慌张,“你可看到了什么?”
李仲飞以为他误会自己擅闯民宅,忙把吕一凡所托之事讲了一遍,然后说道:“我记得魏大哥你的医术精湛,所以想前去拜访。见家中无人,只是在院外闻到一丝腥臭之气,并没有进去。”
魏士旭忙说道:“是啊,就是因为铁心中了毒,我才带他来镇上的。”
李仲飞扭头看了看一旁的石铁心,却见他除了疯疯癫癫外,并没有中毒的迹象,也没再闻到那种腥臭之气,猜想魏士旭一定有了对策。
果然,魏士旭掏出一个小瓶:“好在我对毒药也略有接触。这是我刚配制出的解药,可化解本镇水中这种奇毒。桃花林乃本镇水源上游,我方才一路走来,将几个取水之处都投入了解药,现下还只剩镇南这河水与湖泊的交汇处了。”
“太好了,这样镇子上的百姓便不会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