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捏着鼻子分了十几下,才把中药喝完。
那满嘴的苦涩呀,让她整个小脸皱成了一团。
她灌了好几杯水,才终于把苦涩压下去。
喝了药,落月退了出去,长空庭换了一身月牙白的常服走了进来。
云端穿着里衣在绣凳上坐着。
她丝毫没有女儿家的矜持羞涩,剪水眸直直的看着长空庭。
直到他坐在离自己最近的绣凳上,她眼眸都没有转移。
她在等待王爷殿下的指令。
长空庭看上去很轻松,没有在正院时的正颜厉色。
他说:“本王准你在前院修养几日,回到后院也不必担心,本王说过会护你周全。”
一听后院,云端脸色瞬间暗淡了,本就有些苍白瞬间更憔悴了。
她恭敬的说:“奴婢多谢王爷照拂”长空庭无法从她脸上看出是真的感恩,还是敷衍。
他该说的已经说了,永远不会再说第二遍。
他起身说:“本王去正院用膳,你好生养着。”
“恭送王爷。”
长空庭离开后,云端第一件事就是要衣裳。
落月给她取来了四套不同款式的婢女服。
婢女只能穿粉色,嫩绿色。款式倒是没有规定。
落月给她拿来的有袄裙,褙子,齐胸襦,还有一套半臂对襟襦裙。
她想问问自己的那套袄裙在哪?里面有她的内衣,又不好意思问。
落月见她欲言又止,关怀的问:“姑娘怎么啦?”
“我想穿我自己的衣服。”落月疑惑的问:“姑娘说那套男装?”
“不用了,谢谢。”她最后换上了粉色的半臂对襟襦裙。
她肤色奇白,穿上粉色又是俏皮的半袖,更显得她娇俏可爱了,就是脸色苍白,憔悴的很。
落月要帮她梳头她可不敢,人家可是王爷的贴身婢女,她不过一个二等婢女,着实不敢当。
她更加不敢让她们像伺候主子一样伺候自己,首先就一五一十的说自己不过是正妃的二等婢女。
落月,落霞倒也没再坚持,由着她头发散着。
长空庭准她在前院修养几天,她也不打算推让,好活一天算一天。
不过住的地方,要换一换。长空庭虽然晚上有地方睡,但是毕竟寝室是私人空间,她一个小小婢女,还是有点眼色吧。
她问了问落月,暂时打扰她几天,和她同住,落月欣然答应了。
不得不说长空庭身边的两个婢女还真是好,算的上主子贴身的人,却半点趾高气扬都没有。
吃过早膳后,落月,落霞各自去忙。
云端走出房间,前院景致极好,南北两条涌路。
北侧一座白色的拱桥,水从假山上流下来,涓涓溪流从桥下而过,汇入凉亭的湖水中。
湖水中大片的荷叶,可惜不是荷花盛开的季节,只飘圆形的绿叶。
湖的两旁几株翠柳,二月刚发芽,一派生机勃勃。
院子中央还有一颗大槐树吧,她也不认得,才二月就枝繁叶茂,绿油油的。
树下两把泛黄的藤椅,一方藤条茶几,白天纳凉,晚上数星星,好不惬意。
南侧是一条蜿蜒曲折的抄手游廊,连接着建在水上的八角凉亭。
她漫步走进抄手游廊,托腮坐在游廊内,湖水清澈,水中鱼儿游来游去,她闭着眼睛听着水声潺潺,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温暖的春日晒在身上很舒服,她清咳两声,胃口隐隐痛的厉害。
人在生病的时候,通常就会很脆弱,她此刻就有点多愁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