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顿时双眼一亮说:“温大哥,原来生活品质如此高雅。”
温铭倒不觉得喝葡萄酒便是高雅了。不过是他也正觉得,这样的时候,似乎缺点什么,被云端一提点,瞬间有种心有灵犀的错觉。
二人这就品着美酒,聊一些无关风月的话题,具体聊了什么,记不大清了,但聊的却很热络,好似多年的好友。
云端在现代那是海量,可肉身换了,她的酒量,简直是负值。
也才三杯下肚,就有些飘飘然了。说话越来越慢,但声音依然喏喏的好听。
温铭自然是清醒的很,见她酒品还不错,除了说话有些慢吞吞,醉了依然保持着女子的端庄。
她的确是逃出来的,从哪里逃出来的,他不关心所有不问。
十三不屈服命运,说逃就逃,他竟然生出几分佩服。
如今她孤身一人,似浮萍漂泊不定,说到伤心处,她晶莹的泪水滑落酒杯中。
低吟浅唱,一首很是悲伤的歌。
“我来自偶然,像一颗尘土,有谁知道,我的脆弱……”
温铭从始至终一直在她对面坐着,静静的倾听,像一个知己,直到云端醉倒在塌上,他才吩咐人将云端送上马车。
帐篷内只剩他一人,他静静的看着桌上的刀叉和已然空的酒坛子。
似乎对面依然坐着一个娇美动人的女子,轻柔温婉的与他说着话。
坐了片刻,他命人收了碗筷,简单的洗漱后,躺下便睡了。
一夜睡的并不踏实,猛然转醒,贴身暗卫羽锋在帐篷内闭目静坐着。
见他醒了恭敬的说:“王爷安心,属下点了那女子睡穴,今夜不会有事。”
他当然不是温铭。自有一个显赫的身份。
他轻轻点点头,他的手下是不放心云端的,尤其深夜,定然不会给她任何机会偷袭。
虽然白天赶了一天的路,但他却毫无睡意。
天蒙蒙亮,他就走出了帐篷,林间露重,清早格外的冷,他披上了大麾。
篝火堆一夜燃烧,已经一座小山的灰烬。
三两个醒了的手下为启程做准备,他环视一圈,才看到,云端的马车被牵至较远的地方。
也不知她夜里宿醉,这会头会不会痛?
虽然深知男女有别,但他还是来到了马车前。
轻扣车门,里头没声音,他犹豫半刻,试着去推车门。
咯吱一声,车门松动了。
竟然一夜都没落锁,深夜若遇个猛禽……
是他的疏忽大意啊,然而等他推开车门才惊觉,身边都是大条男子,哪里会照顾女子。
他不曾嘱咐,衣裳都不知给她盖一件,穿着外衣在软榻上躺着。
点了睡穴,那岂不是冻都冻不醒的?
他慌乱的跳上马车,身子一碰,冰冷僵硬,嘴唇已然紫了。
他火速脱下大麾将她小小身子严实的裹上。
解了她睡穴,人却依然半点生气都没有。鼻息都是微弱的凉气。
“云儿!云儿!”他惊慌的几声大叫,清晨的静逸被打破。
身后有人上前问:“王爷,发生何事了?”
“快叫柳先生!”柳江北是他随行带的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