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蔚蓝打车,按照陶丽给的地址找过去。
下了车,她仰头看这栋陈旧得建筑,有点难以想象。陶家兄妹虽说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出身,也不至于沦落到住这样的地方。楼龄超过五十年。没有防盗窗,阳台露在外面,走两步就得提防有一盆水或者其他东西砸到头上。
一不小心的到了五楼。她还没敲门,陶丽从里把门拉开。
蔚蓝心一停,牵起嘴角敷衍的笑:“陶小姐算得真清楚,居然连我什么时候走到你家门口都知道。”
陶丽上上下下的看她,眼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她没和蔚蓝多说,往后让了一步,把手一抬。
这架势有点诡异。蔚蓝下意识要走。眼光一扫,她看到一样东西。心猛的一窒。
她往里走,后脚往进门。身后就有“砰”的一声。
蔚蓝忙回头,陶丽刚好下锁。
“陶小姐!”
蔚蓝紧张起来。
“宋景心,别装了。”
陶丽声音冷冷凉凉的。双手抱胸,她背靠在门上。眼睛越过蔚蓝往她身后桌子上的镯子瞧过去。
“你难道不是因为那只镯子才进来的?”
蔚蓝心里猛的一个“咯噔”,她料想陶丽之前是怀疑自己的。但是画廊里的那场戏,陶丽显然是相信了自己。怎么突然又这个态度……
很快,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她的疑问。
陶衍从卧室里面走出来,头发蓬乱,灰头土脸。和在酒吧里遇到的那个人截然不同。显然。他这段时间遭遇了蔚蓝所不知道的境遇。
蔚蓝料定他们也不敢确认自己究竟是不是宋景心。否则又何必拿薇薇的手镯出来试探她。告诉自己千万冷静,现在说错一句,慌了一步,就真的掉入他们的陷阱里了。
“什么东西!什么宋景心!”
“我能稀罕你那只镯子?”宏吉亚号。
她做出愠怒又诧异的样子。左右看了看陶家兄妹,哼了一声:“你们打什么主意!”
“我告诉你们,我可是楼晋承的太太!你们要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先生要你们好看!”
陶丽登时气起。一下子跳起来去抓她的头发,嘴里叫着:“你还敢再戏弄老娘!我打死你!”
蔚蓝咬咬牙,也抡了包往她身上摔,一边打一边骂:“臭不要脸的!不就是个卖画的!老娘肯过来是给你面子!你给老娘整这些幺蛾子!怎么,找了个小白脸就横起来是不是?老娘叫你瞧瞧,什么叫厉害!”
她撕开了脸皮,闭着眼睛学陶丽骂人,拿出泼辣的那一面。虽然不是陶丽的对手,可架不住她手里拿着一只铂金包,打起人来也疼得厉害。陶丽赤手空拳,挨了几记打,脸上立刻肿起来,她昂头喊了一声“哥”。
就这个时候,蔚蓝看准了时机,咬牙拿出所有力气,逼着她定在门板上,往死里打。
陶衍像个看戏的看客,在旁边一一查看蔚蓝的说话、行动、脾气、身形,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只差没拿把手术刀把人剖开了再细细查上一遍。
陶丽被打得吃不消,破着嗓子连声喊“哥,帮我”。
蔚蓝一边忍受陶衍那黏腻像是蛇信子的视线,一边使出吃奶的力气和陶丽对打。渐渐也有点吃不消。
她心口有点疼。
蔚蓝蹙眉,力气渐渐小下来。陶丽也没了反击的能力,两个人就像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两只斗败了的鱼鹰。各自占据了一块地方在那喘气。
陶丽很不乐意,瞪着她大哥喊:“你还不帮我收拾她!”
“这个贱人!她回来,肯定是想报复你!”
一边说还一边拿手去捶蔚蓝,蔚蓝一脚踹过去:“我回去就让晋承把那破画廊买了,一把火烧干净!”
“臭娘们,你敢收拾我!”
“我让你狂!”
边说,边作出火气又上来的样子,扑过去又要打她。
陶衍这时候才出手,装作无奈的样子,拦住蔚蓝,一副难办的样子:“蔚小姐给我几分薄面,饶了舍妹。”
蔚蓝眼一瞪,戏演得越加好了:“什么?这么个玩意居然是你这个漂亮小哥的妹子?”
摇摇头:“不对,你一定是她养的小白脸!”
陶衍脸色清白相接。陶丽跳起来就要抓她的头发,嘴里喊着:“你说我什么?你再说一遍!”
蔚蓝和她吵得热闹,一副撒泼的不怕耍赖的:“我再说一遍也是那话,瞧你什么玩意,我可听见了,你那位置还是靠爬谁谁谁的床上的位!给你几分颜色,你还真开染坊了!当我好欺负!”
边说边把眼睛往陶衍身上套,露出莫名的笑意:“这位小哥,你还记得我?”
陶衍笑笑:“当然记得。酒吧前,我还认错了蔚小姐。”
蔚蓝连说是,左右撩着乱糟糟的头发。陶衍一双眼睛里都是说不清楚的探究。
陶丽过去抓住他胳膊喊一声“哥”。陶衍没理她,对蔚蓝说:“舍妹冒犯了,蔚小姐见谅。”
蔚蓝笑了:“说话还文绉绉的,看着像个读书人。”
她是夸奖,却把陶衍说得脸上一僵。他好好一个大学教授,沦落到现在在工厂里打工,心里肯定非常介意。蔚蓝见着他脸色微变,疼也不疼了,只觉得痛快。
她斜了一眼陶丽,哼了一声,对陶衍好声好气的说:“这破地方我是不愿多待。小哥,有空你找我。我请你喝酒去!”
陶衍今天这一趟就是为了再次试探,确认她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