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茹从药店回到旅店的时候,张阳已经半趴在浴缸里。
此刻的浴缸之中,已经是鲜红一片,格外吓人。
见张阳闭上眼,没有一点的动静,刘玉茹吓了一跳,口中忙问:“张阳,你没事吧!”
过了会儿,张阳紧闭的双眸才缓缓睁开:“放心吧,我还没那么容易死”
“你没事就好,真是吓死我了,你知道吗?你刚刚的样子真是太吓人了…”
不待刘玉茹说完,张阳就没好气地打断了她的话:“大姐,咱们能少说废话多做点正事吗?”
刘玉茹脸一红,立即走到浴缸旁边,看着张阳缠着绷带的结实的后背,有些害羞地问道:“张阳,我现在该怎么做”
张阳的声音越发虚弱:“用剪刀帮我将绷带剪开,然后先用碘伏清洗疮口,如果遇到有溃烂的地方,直接用刀挖掉…”
“溃烂!”刘玉茹越听越心惊,虽然刚刚的战斗她是纯粹的观众,但是她却看得实实在在的,张阳应该受的都是拳脚伤吧,怎么可能会有那么严重的外伤!
“大姐,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的废话真的很多!”
张阳说着,而后半个身子从后水里撑了起来:“快点动手”
这时的张阳下身只穿着一条四角裤,而且浸了水,将胯间的男性部位勾绘的十分清晰,刘玉茹见了,脸就更红了,只能赶忙将视线移开,哆哆嗦嗦的拿起剪刀,开始剪绷带。
只是拆绷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因为一些绷带已经和血肉黏在一起,刘玉茹不敢用力去拔,生怕弄疼了张阳。
“大姐啊,你能不能效率点!”
“好的好的,我尽量快一点,你别急”
可是过了半天,她手上的绷带愣是只揭开了一点点。
张阳经验老道,曾经见过不少新手护士,抽血打针都要哆嗦半天,所以他哪能不知道刘玉茹这傻娘们在磨叽啥,于是说道:“大姐,你抓住绷带的一头,记住,要抓紧”
“喔,然后呢”
刘玉茹刚说完,就觉得手里的绷带突然被一紧,接着就听到刺啦一声。
“张阳,你疯了吗?这有多痛啊!”
看着绷带上带着的血肉,刘玉茹整个人都吓坏了。
“不要在磨叽了,继续”
见张阳固执不听自己劝,刘玉茹也没有办法,只能按照他说的去做。
随着一条条绷带扯落,自始至终,张阳都没有皱过眉头,哪怕是哼一声都没有,刚毅铁血的男人作风,让刘玉茹都看呆了。
张阳一手撑着身子,一手将额头上的汗渍抹去,随后催促道:“大姐,现在帮我清洗伤口”
“好的…”刘玉茹这才回过身来,手忙脚乱的拿起碘伏和酒精,开始给张阳清洗伤口。
当看到外翻隐隐有些暗红肌肉组织时,刘玉茹多不忍心多看了。
虽然她不是医务人员,但是她知道这伤绝对不是刚刚造成的,明显是旧伤,而且是草率处理过的旧伤。
“现在将刀用打火机消毒,把溃烂的肉挖掉,然后将肉眼可见的玻璃渣挖出来”
“挖掉!”刘玉茹听傻了。
张阳无力地叹了口气,说道:“大姐,我要是手够长,绝对不会让你来折磨我”
“好的,我这就动手挖”
刘玉茹一狠心,将刀插到伤口处,而后慢慢将溃烂的部位挑开,在用将刀一点点将溃烂的部分和完好的肌肉组织割开。
随着第一块烂肉被挖出,紧着第二块,第三块…
而这时张阳的额头和全身都冒了密集细小的汗珠,这时候的痛楚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他多么想要一个专业的医生或者护士,哪怕是个兽医他也能接受,偏偏遇到了刘玉茹这娘们,她难道不知道长痛不如短痛!
在她的慢刀之下,饶是张阳这么刚毅的硬汉都有些吃不消。
终于,随着刘玉茹将手里泛着血肉的刀片落入浴缸后,张阳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而后低吼一声,宣泄着这过程积蓄的痛楚。
吼完之后,像是松了口气一般,张阳才对刘玉茹说:“现在帮我撒上药。”
刘玉茹连忙问道:“不需要包扎吗?”
“我不想被包成一团粽子”
刘玉茹:“……”
……
当刘玉茹身上裹着一条浴巾,有些羞涩的走出浴室时,张阳正光着膀子,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见她走了出来,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好像对她的身材一点兴趣都没有:“今晚你睡**,我睡沙发,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喔”刘玉茹低着头应了一声,而后快步躺到**上,裹好被子。
过了半响,隔壁的房间陆陆续续传来男女的欢笑和喘息声,刘玉茹听完,脸燥得通红,偷偷看了眼张阳,发现他真依旧盯着电视机,看着无聊的西部枪战片,对自己毫无兴趣,这让她不禁对自己产生了质疑,难不成自己真的丑到没有任何吸引力!
“好了,早点睡吧”张阳说完,随手就将电视和灯关上。
安静的房间内,借着阳台上的一点月光,刘玉茹睡不着觉,她突然对睡在沙发上的男人产生了兴趣,见他趴在狭窄的沙发上,脸上时不时传来阵阵抽搐,这让她心中有些不忍,随即把灯开起来。
不待刘玉茹开口,张阳就因为屋内视线的变化,立即坐了起来,他的手里横握着一把水果刀,正警惕的看着周围,宛如蓄势待发的猛虎。
只是过了一会儿,见周围没有异常动静,张阳就想将灯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