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旅团的士兵喊过话,傅兴起挨着车边上回应道:“我们是你祖宗的部队。”
总归还是听得懂骂人的话,第四旅团的士兵一下就知道是敌对的人。还未等士兵拨枪,就有掷弹筒打来的炮,歪歪斜斜炸在日军卡车十来米开外的地方,把鬼子吓得赶忙卧倒在地。
“都是饭桶,怎么连个炮都打歪,再给老子多发几炮,不然都等着被鬼子轰死吧。”傅兴起谩骂。
十来个炮兵又是手忙脚乱调整掷弹筒方位,旋即又再试射几发当实验,轨道稍有正确,一不小心,误打误撞把鬼子一辆卡车炸起烟火。
头一回打出一记不错的炮弹,给伪军的炮手大大的鼓舞。
躲在另一边来援的县大队及区小队的民兵们看到伪军竟然跟鬼子对干起来,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了。不管他们是谁,能打鬼子就是自己人。
伪军火力还是很猛烈的,至少他们不打步枪,全是清一色机枪组成的火力网,也不管敌人在哪,就是可劲地往前突去。边打边叫,试图用炙热的机枪声和吼叫来掩盖他们内心真正的害怕。
还有伪军打得哭了起来,实在是太令他害怕了。
第四旅团定眼仔细一瞧,才从趴在雪地里的士兵看出是伪军部队,正是他们要奉命要进攻的部队。
轮到第四旅团反击,他们的掷弹筒打得是又快又准,双方一比较,傅兴起暗自叫苦。
面对只有两个小队兵力的鬼子,伪军的战斗力完全不是在一个等级上面。鬼子稍有反击,部队阵型马上溃散而走,傅兴起囔着重新摆好阵型,却也在鬼子打来的机枪子弹中,往车后方跑去。
伪军总归是伪军,一支勉强称得上是三流战力的部队,还是没能跟鬼子硬碰硬。
被激励的伪军炮手,抱头趴在地上,挨过鬼子打来的炮弹后,蹑手蹑脚的动作不想引起鬼子炮兵的注意。然后偷偷往掷弹筒里填上一颗炮弹,顶着勇气硬是又打了炮弹出去。
第四旅团的士兵被伪军也轰了几炮,趁着炮弹过去,傅兴起想着仇激励着自己,大吼冲前抱枪突击。
长官当前,士兵们也不会缩在后头,伪军们重新上弹。
“死就死,我们也是好汉。”
所有的伪军闭上眼睛,对准第四旅团突起火力。对面的卡车被子弹打得火花四溅,井藤似乎有点低估了两支小队的兵力能够了结这伙伪军。
鬼子反而有点对他们持有别样的看法,伪军跟描述的完全不同,战斗力一点也不弱呀。
被打怕了的伪军炮手,拼了命地往掷弹筒里填弹,只有在炮弹打出时,才能给他带来厚重的安全感。前几个回合被日军的炮兵打怕的他们,现在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就是炮弹打得准,有啥了不起的。
在日军看来,伪军的炮火打得是有点乱七八糟,甚至连落炮的方向都没有固定的区域,时而跑向外边,时而又落到卡车上。有时在他们射击时,又会有炮打来,一点也摸不清规律。
也难怪伪军都还在边打边学着如何将掷弹筒打得更准,充足的炮弹让他们能够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日军决定对伪军发起冲锋,这么近的距离,近战可以让伪军发挥不出优势。看得出他们的弹药充足得几乎可以跟一个联队耗一阵,近战他们肯定就不行了。
安上刺刀,日军小队冲了过来。
“明明不是拼火力,怎么改白刃战,鬼子一点也不讲规则。”傅兴起叫苦着,从前线上退了下来。
他们可没有能力去和鬼子拼什么刺刀,或者说,傅兴起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身上除了火柴和烟,像样的一把刀都没有。
他拨出手雷,对士兵们喊道:“别让鬼子靠近,手雷炸死他们。”
还没有准备好手雷的伪军们,拥挤进爬到车内翻出一箱箱手雷,战友们一人抓了一把,就朝鬼子丢去。
士兵抱了箱放到傅兴起身边:“长官,我给你扛了一箱过来,够了扔个够。”
傅兴起恨恨说道:“丢你个大头鬼,我要丢到什么时候呀,一个个丢多麻烦,扔得我还胳膊酸痛。帮我把这些手雷分成三批,全都装在一起,老子要一起丢出去。”
日军本以为可以跟伪军拼刺刀,没想到他们尽是扔手雷,就是不拼刀。想要靠近都不行,炸死的鬼子已经伏在地上。
用布扎成一个袋子,装了手雷进去,傅兴起转了个圈,猛地甩出手雷。鬼子们看见这样块头的东西,当机立断地就是卧倒。
落到地上后,一个布袋里的手雷都分散着滚了出来,鬼子尖叫着看到这些数量,然后是一片爆炸,余波把傅兴起都掀倒在地。他栽到雪地里,嘴里咬了口雪,吐了出来:“这才带劲。”
就在傅兴起才得意之时,鬼子伏在地面的其他士兵快速奔前,伪军们还来不及再掷出更多的手雷,眼看着敌人就冒在跟头。
一把刺刀插进士兵的肚子里,伪军对近战没有任何抵抗力,鬼子像幽灵般已经靠了过来。
傅兴起连连后退,他预计着以他们的实力,应该不出三分钟的时间,就会被日军全部刺倒。他找了把枪,可是日伪官兵混在一起,一枪过去,无论是敌人还是自己的手下全部会中弹,这样的两败俱伤不是他想要的。
没有任何经验对抗拼刺的伪军只得抱着笨拙的机枪尽力去挡住鬼子的刺刀。要是实在不行,就把机枪往外一丢,死死抓住鬼子的枪杆子,跟鬼子拼力气。扭打撕咬,正规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