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的诈骗之计有点自欺欺人,除了高层知道事情的真相外,多数士兵还是不知情的。
遥远的村庄里,人们在欢庆时来的好运,碰上个八路的英雄人物,不仅活着,还给大家带来福音,数百张嘴强烈要求秦木在村里头留下来。
长久留下那是不可能的事,从清水镇逃来,也还没弄清部队情况,暂且先停留下,短时间还是可以的。
“秦兄弟,你打算要留多久呀?别说走就走,弄得大伙不安心。”
“再留几天吧,我还得去打鬼子,不能停留太久,要和部队汇合。”
“你怎么就自己一个人,部队在哪?”
秦木深邃的眼神拉向远处的天空,那一夜的回忆是血腥和死亡,鼻尖稍作酸楚,也不知道仅有近一个营的三团,还有不能继续作战下去。他还得找到团长,哪怕要很长时间。
“和鬼子作战,打散了,我不幸被捕,现在也不知道部队去哪。”
“莫担心,有大家在,你就当这里是家,好好休息段时间,再去找部队也不迟。”
轻轻点下头,秦木感谢大伙的好意。
自然的,秦木住到李婆婆的家里,全村过得热热闹闹,除去黄鼠狼的危害,家家大门敞开,再也不用担心家里的男人被带走。外出做买卖和避风头的人,也让人稍信过去,赶回家中团圆,氛围比过年还热闹。
入秋时分,天渐凉爽,午后也不那么炙热,到了黄昏,村民们会端着饭碗,整几个小菜,悠闲地来到秦木所住的院子中,小摆上一桌,边吃边唠叨。
“来,秦兄弟,喝上一杯。”村里的大叔端着瓶藏在家里许久的白酒,“平日也没什么舍得喝,遇到秦兄弟,很开心,干一杯。”
“谢了,我不喝酒的。”秦木伸手婉拒,不饮酒的规律未曾打破过,他就不好这一口。
“死老头子,人家可是八路,纪律严着呢,你别坏了规律,到时要受处罚的。”听到婆娘一说,大叔把碗收回来。
“也对,人家可是替百姓出头的部队,纪律也严,不能坏规律。”可大叔一个喝也闷,“秦兄弟,你就以水代酒,我先干为敬。”
秦木配合着,以水代酒,再配上几口小菜,院子里坐着村里的男女老少,听着秦木聊着打鬼子的事,时不时村民们提问几个问题。
讲不到半会,夜色黑下来,点上灯,村民围着秦木静静地听着那一桩桩战斗的故事,还有新鲜的部队趣事。
像是听书一样,吸引着他们久久不愿离去。到最后,也到睡觉时间,互相告别,才走出院子。夜间,枕着坑头上,呼呼而睡,柔和的灯光下,秦木和王实聊着天,熄了灯,才听得屋内的呼噜声。
迎着明媚的阳光,秦木习惯性地起个早,帮着弄些柴火,做几下健身动作。吃着早餐又迎来第一波听他讲故事聊天的村民们,一日三餐都是如此。
也算是战场上过日子习惯了,近来在农家悠闲地度过两日,还是第一次那么轻松过小日子。要不是鬼子未灭,秦木还真想定居下来,安稳地过着生活。
第三日,秦木还在用着早饭,门被推开,一如往常,跟着村民们一起吃饭的秦木,本以为是其它村民,没想到进来的是个稍显落魄的男子,衣衫不整,浑身肮脏。
他不是本村人,肩头上背着个包袱,脚上的草鞋磨得差不多。见着小石桌上放着馒头,啥也没多问,挤过村民,还有土渍的手已经抓起个馒头往嘴里咽。
一口呛到,捶胸顿足,而后又捧起碗水,灌下去,才解了燃眉之急。
对于不速之客,村民们感到厌恶,李婆婆却表情疑惑地走上前,近距离观察下男子,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认得我啦?”男子说的第一句话,没有自我介绍,也没有礼貌地问候。
“王实,你别整理了,赶紧出屋瞅瞅,这是谁呀?”李婆婆喊来儿子。
踏出屋门,王实定眼瞅瞅,半天没认出来,只见男子啃着馒头,满脸脏兮兮,头发也乱,半晌王实才不确定地说道:“不会是牙子吧。”
“牙子呀,真是你吗?难怪我怎么看着眼熟,就是认不出来。”
“当然是我,不然还能有谁。我就是牙子。”咽下馒头,用衣袖往嘴上抹下,包袱往地上一丢,“有没肉汤给我整碗,好久没吃荦,嘴里都快长虫了。”
李婆婆和王实见到牙子,没带半分高兴,倒是担忧起来。
“牙子,你先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吧。”
把肮脏的外衣扯开,牙子毫不避讳地脱下,往地上就一甩,就去洗澡了。王实也赶着过去帮忙。
“这是谁?”秦木问道,他看得出这个不速之客并不太受大伙的待见,而他的言行举止表现得也非善类。
“秦兄弟,你可不知。”村民凑上耳边,“牙子,就是王实的远房亲戚,血缘并不深。他们对人好,也正是因为对人好,牙子才如此嚣张。牙子,不学无术,也不学个混饭吃的本事,平日也游手好闲。有一日,说要出门自己谋生,便再也没回来过,四处游荡,居无定所,看现在的模样,八成是混得不好,回来讨口饭吃。”
李婆婆出来拾起地上的包袱和衣服,她听见大伙的谈话,只是叹个气,摇着头。
“哎,牙子一来,可有得罪受了。他生性好赌,差点没把这家给当掉,还好当时李婆婆发现得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有干净衣服拿件给我不!”声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