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虞看了看表,此时才不过今晚九点多,按照和国内的时差算,回去的时间绰绰有余。抬头看着安朵脸上难得的失态和表情变化,扬唇拖长了声音:“如果我们今晚订机票明天赶回国,应该能赶得上一场专门为你而来的视镜。”
视镜?
真的是视镜!
并且专门为她而来的视镜?!
那一刹那间,她几乎是难以控制表情的呆滞在原地,脑种翁然炸响,又像是一簇烟花蓦然在脑中炸开,灯火辉煌、璀璨夺目,让人目眩神迷的血液澎湃而呼吸急促。
足足过了半响她这才醒过神来,脑中快速而又缓慢的消化了这个话题,而后屏住呼吸一字一字的把这句话在脑中过了一遍,好歹保持着一丝理智,:“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打电话回国。”封景虞屈起修长的手指在她脑门敲了一下,挑眉打趣:“怎么?不相信。”
当然不是不相信,封景虞这厮有时候虽然爱逗她,但这种郑重其事的大事他绝不会开玩笑。安朵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几秒钟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原本惊喜睁大的眼缓缓眯起,扬起下巴看向某人:“你不是说这段时间不和国内联系吗?”
封景虞眨巴了一下深邃迷人的眼,弯腰凑到她面前笑着问:“你确定现在要和我追究这件事?”
安朵抿着唇,瞪了他一眼,再也顾不得其他、再也克制不住心中激动情绪,飞快的改变了姿势站在沙发上,双眼坚定斩钉截铁的沉声说道:“回国,我要回国!”
封景虞翘起唇角:“不想看黑莲花和闹短路的世界大战了?”
“不!”安朵脑中嗡嗡的一片眩晕又混乱,想也不想的坚定回答:“当然不想。”
封景虞唇边笑意渐渐加深,看着站在沙发上的安朵,拖长了声音慢悠悠再次问:“不想看向沄倒霉?”
“不想!”安朵再也不想听他废话,不等封景虞反应过来连忙跳下沙发:“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我只想回国!马上回国!一分钟也不想待在这里,也不想耽搁了!我的手机呢?我的卡呢,我要给妃姐打电话,和她确认这个消息,伯特伦为什么会来找我,他……他的新电影中难道缺少一个亚裔角色?但不对,如果他缺的话,上次在小镇见面为什么不说?”
安朵一边魔怔般的自问自答、一边手忙脚乱的找着手机,整个人的情绪濒临最高顶点。封景虞站在原地看着她的动作,脸上笑容一寸寸扩大,看着她将行李箱翻得乱七八糟,这才走上前去,站在她身后,慢慢张开了双臂。
安朵正弯腰在地上翻捡着从行李箱翻出来的行李,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存在,直到整个人被人腾空抱起,才蓦然惊呼一声双腿腾空,气的手肘往后锤了他一下:“放我下来!”
“别急。”封景虞抱住她,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揉了揉她的额头:“脑袋不疼了?”
“不疼。”安朵坚定回答,又踢了他一下:“放我下来,我要找手机和妃姐联系,都是你之前说把电话丢掉,结果我不知道把手机塞哪个行李箱去了。”
“拿我的打!”封景虞把她放下来将手机塞给她,看着她满面焦灼,温声安抚道:“别急,伯特伦在国内等着你不会离开。现在你冷静下来去和凤妃打电话,然后我订机票我们明天就回国。”至于这次所谓的度假,虽然遗憾就此落空但想到这个度假开端的种种阻碍和灾难,似乎就这么结束也不错,想要度假以后还有的是时间。
安朵拿过手机顾不得和封景虞寒暄,连忙拨通了凤妃的电话,电话刚接通她还没说话以表达激动的心情,就听到她高贵冷艳经纪人阴森森的呵呵冷笑:“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敢把手机丢了?卡换了?把行程都瞒着我!你好得很啊你!”这胆子简直肥了,那瞬间凤妃有种安朵曾经面对安衡咬牙切齿的感觉。
语气中裹夹着的寒气隔着半个地球都冻得安朵忍不住汗毛乍起、打了个哆嗦,也让一直沉浸在激动和血液澎湃中的她飞快清醒冷静过来,想清楚了前因后果,脸上顿时露出尴尬之色,轻咳一声虚弱解释道:“抱歉妃姐,这都是我的错。”
凤妃冷笑:“当然是你的错!”不过想到平时靠谱又从不乱来的安朵忽然乱来这么一次,凤妃沉默片刻忍不住问道:“说!谁让你把手机卡丢了的?”
安朵再次咳嗽几声,蛋疼懵逼的同时,瞥了眼旁边正收拾着他刚才丢出来乱七八糟行李的封影帝,轻轻吐出口气,语气软弱、哀声凄凄的示弱着:“妃姐,我生病了。”
“生病?”凤妃满腔等待发泄的怒火顿时卡在喉中,在脑中过了一遍这两个字,忽然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心头一紧腾然从办公桌前腾然站起:“生病?怎么会生病?你才去了几天,发生什么事了?”
语气之焦灼、声音之冷意,以及其中夹杂着的无限关切随着话筒隔着半个地球传进安朵耳中,她又是愧疚又是心虚,连忙安慰被吓得不轻的凤妃:“妃姐你别担心,只是水土不服加上有些小感冒,没什么大事。”
感冒?
凤妃揉了揉眉心,暂且放下心来,吐出口浊气重新坐在椅子上:“回国我先给你安排医生检查一下。”安朵既然在生病中,为了不影响试镜,显然要确定病情再说,至少在不会影响到时候发挥。
眼见对方语气恢复正常,安朵暗暗松了口气,忙点头应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