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一条狗,但谁都知道安朵口中的疯狗绝不可能是月亮,众人下意识的看向向锡,只见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而只有安朵和在向锡怀中装虚弱的向沄知道,她口中的疯狗到底说的是谁。
现在的局面很是有些复杂,向沄追了这么多年的封三少毫不理会她却转而直接抓住安朵的手,这其中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而最妙的是安朵和向沄还是堂姐妹关系,当然这个关系上要加一个很不好,所以此时桥上的场面让今天来这里的上流社会客人们再不想八卦都忍不住揣测和等待着后续。
“……大哥。”向沄苍白着脸从向锡怀中探出头来,深吸口气哑声虚弱道:“这件事就算了吧。”
“不可能!”向锡却是锵锵有力的反驳,看到直接抛他妹妹而去的封景虞,在今天前对安朵不错的感官瞬间变成膈应和厌恶:“今天的事必须给你讨回一个公道,萧二小姐下手是不是太狠了些,大庭广众下都敢这么做,是不是把我向家从没放在眼里。”
安朵懒得理会他,封景虞却是脸色森冷:“向锡,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仅凭借你一面之词。”
向锡暴怒而护短:“有那只畜生在,难不成沄沄会傻得自己去挑衅不成?”
安朵在心里给了他一个默默赞赏的眼神,你妹妹可不就是疯了?
畜生两个字对月亮来说格外敏感,它气得一拍爪子,猛地站起身来危险而阴翳的盯着向锡,似乎在查看他那个部位更加好下口。向锡下意识护住怀中的向沄,冷声道:“怎么,现在众目睽睽下萧二小姐还想仗着这只畜生行凶?”
畜生两个字落下,在一片尖叫之中月亮突然犹如箭矢一般朝前扑了过去,向锡脸色一变快步往后退、而他怀中装死的向沄却是浑身一僵,在向锡手软抱不住她的时候稳稳的站在了地上,倚靠在向锡身边看着扑面而来的那张血淋淋的大口,惶恐的尖叫一声。
“停下。”沉然的命令声从身后传来,只差分毫扑到向家兄妹的月亮突然一转身体扑腾的落到了地上,只见一身黑色正装的萧远漠冷着脸走了上来,向来傲气睥睨的月亮在他面前乖乖的趴下,做出乖宝宝的模样半点没有刚才的霸道怒气。
“向锡,提醒你一句,我家月亮最听不得有人骂它畜生,一骂就会生气,今天算你运气好,我大哥在,否则还真是没人能救你。”萧远沨笑嘻嘻而轻蔑的声音也跟随着传来,走到安朵和萧玥身边,身姿笔挺的站立,做足了撑腰的派头。
“你!”自觉受到侮辱的向锡脸色铁青却又冷汗淋漓,任谁被两三人高的狗扑到身上都会恐惧,更惶论他怀中还抱着人。在生死关头和萧家咄咄逼人的态度下,向来自以为豪的自持冷静、沉稳踱度早就消失一空,气得失声就要怒骂。
“够了!”一把冷厉森然的声音再次传来:“丢人现眼的还不够?”
向锡铁青着脸怒急,指着狼狈不堪的向沄,寒声低吼:“大伯,你偏心也要有个度,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沄沄在水里扑腾的都快没命了,你这个好女儿在桥上看好戏。”
“喂,申明一点!”有了大哥二哥撑腰,那边爸妈、二叔二婶、爷爷奶奶都在,萧玥的小胆子又飞快的蹭蹭蹭涨起来:“我家这个水才淹不死人,她自己胡乱作怪假惺惺的装被水淹能怪谁?”
向锡铁青着脸丝毫不相信,在他心中向沄虽然心思深了些,但这种场合向来注重面子的她绝不会让自己落到这种狼狈途径。
“刚才还虚弱得差点没气,结果月亮一吓就能自己站在地上了,朵朵我觉得我家月亮简直可以去当医生了对不对?”萧玥撇嘴,笑嘻嘻的凑近安朵。
这话简直堪称打脸,从最开始因为关心则乱的向锡此时才注意到某些细节的不对劲。抓住向沄的手指微紧,深吸口气又快速恢复镇定。不管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现在到了这个地步,不想向沄明天被京城上流社会贬低,那么就得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安朵身上。而眼下看,狼狈不堪的沄沄和衣衫整洁、傲气逼人的安朵比,显然是他们更显得可怜。他向来不屑于耍这种手段,但现在为了妹妹不得不耍一次。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汇集在安朵身上,不管是今天的宴会还是这场无端灾难,她都是名副其实的主角,只见她笑弯起眸子、淡淡的声音吐出红唇:“你这话可说错了。月亮去当医生只会把人家吓得腿软,怎么能把死人吓得活蹦乱跳?”语气中充满了讥讽,而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若有所思的看向靠在向锡身上、看不清面孔脸色的向沄。
“你这话是说我妹妹是自己跳进水里陷害你的?”向锡冷笑:“这可是你萧家的地方,谁敢在这里暗算你,说话之间还请先过过脑子。”
封景虞剑眉皱起,薄唇挑起讥诮的弧度,众目睽睽下却是格外淡定而冷静的抓起安朵的手,眉头一皱:“你手腕是被谁抓的?”说话间却是伸手帮她一点点的揉开。
安朵一低头果不其然看到了手上一条红彤彤痕迹,顿时脸色微沉,刚想说是狗,却听向沄虚弱的声音响起:“是我。”
安朵心中一动似笑非笑的挑起唇角,看着终于再次说话的向大小姐。这位大小姐很擅长于大心理战,比如不动声色的撩拨向锡、比如在最紧要的关头给自己增加砝码,她倒是好奇她现在要说什么?
向沄抬起头,巴掌大的脸上毫无血色、妆容散开,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