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虞淡声应是,转身进入旁边的房间换了衣服出来,转而大步往外走。助理快步跟在他旁边:“封哥,那些媒体怎么办?”
“都赶走。”越往外走封景虞的脸色就越发阴沉难看,衬得那张俊美无暇的脸森冷冰寒。
助理吓了一跳,眼皮跳了几下连忙快步跟上,敏锐的发现现在的封哥恐怕比昨天字啊机场的他心情更差。不过想想也是好好一个孩子却被这些乱七八糟乱来的狗仔害得发烧进医院,任凭哪个父母遇到这种事都不会忍下这口气。
不提医院外与各家媒体对峙的封景虞,医院内安朵耐心喂了六六吃完了小半碗粥和药后,匆匆拿起电话拨打过去。
这些媒体对于各种新闻消息就像是看到鸡的狐狸一样灵敏,早在抵达医院的时候就将各种新闻发到了网站或者个人主页面上,一时间昨天还未曾消弭下去的风波再次像水溅起油锅。网上的讨论安朵不屑一顾也懒得去看,但刚才医生的话却让她想到了某些糟糕的事。
家里的四位老人都是七八十岁的年纪,上了年纪的老人本就该精心调养、不能多惊多怒多生气。但偏偏昨天才因为孩子的事吓得够呛,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结果今天又把这件事闹大,足以想象四位老人一大早或者凌晨接到这个坏消息是什么反应,她自然不放心,拿起手机挨着给四位老人打过去,轻言细语安抚一番,才勉强让几位老人暂时放下心,但之后还是又打了好几次电话过来,全都是因为医院外那些记者之后胡乱编造的新闻。
上午十点左右守在医院外的记者才无可奈何的在封景虞的强压下离开,下午再次检查过后确定孩子病情稳定已经退烧后,他们才仔细抱着孩子乘车返回了家中。
约莫是律师函已经送给了那几个伸手的记者,让其他人心有不安,回家的一路倒是安安稳稳,没有狗仔开车跟拍,天上也没有无人机大咧咧的飞过。
但这些暂时都与安朵无关,六六的突然生病让她的其他工作都往后压,能让经纪人代劳的都暂时放到了凤妃身上,她一心一意待在家里照顾孩子。小孩子身体本来就弱,一次生病后小脸蛋上的肉都少了点,变得特别粘人。
在她照顾孩子期间,机场事件也在万众瞩目中开庭,证据确凿加上那位大名鼎鼎的律师的口齿伶俐准备充足而大获全胜,狠狠惩治了那几个狗仔一把。让其他记者媒体心有忌惮之余对封景虞的手段又有些恼怒,在自己的个人主页上强词夺理的职责某人小题大做。
但现在网络盛行,那段机场的视频只要关注过这件事的网友都能分辨出谁有理谁没道理。如果换了个大人受伤,网友们或许会因为看好戏而改变想法,但偏偏受伤的是一个才三四岁的小朋友。
视频中能清晰看到戴着口罩的小六六在媒体围攻中一直很紧张的抱着爸爸,之前有几个狗仔伸手碰他,他也只是躲了躲直到后来有人伸手摘他的口罩,才终于吓哭了他。一个陌生人冲一个本就处在惊慌的孩子伸手,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既然造成了这样的结果这都是罪有应得。
这件事暂告于段落,在陪着孩子期间安朵却因为这件事陷入了另外的思考。
她这样一直将孩子紧紧保护在怀中的做法真的对吗?就像厚厚的龟壳将他牢牢的保护在其中,却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与阿虞的职业注定了六六从出生再到以后都会活在镁光灯和媒体注意中,她想得很好,总以为等六六大了就慢慢让他接触这个世界,但却忘了只要孩子经常跟随着爸爸妈妈就免不了被照相机拍摄,出现在各种新闻网站上。
她觉得在这件事上怎么做都是一团乱麻,让她头疼万分。如果孩子仅仅是在萧家或者封家那边长大,他们的担心自然是毫无意义,但她并不想让孩子当一个留守儿童。
安朵正神游天外的捧着剧本,封景虞从门外走进来见到的就是这样状态的妻子,眉头一挑,转身去了浴室洗漱换了衣服再出来却发现她还是这种状态。眼中狐疑之色一闪而逝,站起身来倒了两杯酒,直到酒杯递到安朵面前她才被惊醒,抬头惊讶的问道:“你给六六念完睡前故事了?”
封景虞无语瞥她一眼:“早在二十分钟前就念完了。”
安朵端着酒杯干笑,这才发现他换了一身衣服。
“去吹会儿风?”封景虞指着阳台问。
安朵跟着走了出去,捧着酒杯浅啄几口,就被人抱着坐在了摇椅上,随着椅子一摇一晃,夜色中飘来封景虞清淡温柔的说话声:“不用这么紧张惶恐,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安朵动作一顿:“大概是这次的事让我有些惊弓之鸟。”大概每一个公众人物的孩子都曾遇到过类似的事,但父母越是受到外界追捧、越红,他们受到的关注则更多。在好莱坞也有很多在镁光灯下长大的孩子,几个月的时候就接各种婴儿用品代言,几岁大的时候就穿戴各种奢侈品,有一大票的网友关注。
以她与封景虞的关注度,要是想完全可以把六六捧成这样全民关注的宝宝,但安朵却不想六六过这种日子。她想自己的孩子过属于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生活,直到有了自己的分辨能力,然后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但现实显然并不如她想的那样,在外界不停的关注下她渐渐改变了当初的想法,只能让孩子一点一点的熟悉父母的世界,但却没料到突然却发生了这样的事,给了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