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在这里结束,安朵心中酸酸涨涨,抚摸了手机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对着镜子拍了拍脸颊,盯着镜子中那个青涩又浓妆艳抹的女孩儿看了一会儿,慢慢催眠自己现在才十七岁,没有父母、没有扶持,有的只有一张看得过去的脸蛋,而现在她要用这张脸去收获她微辣的期望。
轻轻呼吸口气,她眼角眉梢的表情在微微变化,气质则是不经意间囧然大变。两者叠加而起,当她走出房间走到片场开始走位的时候,已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德蒙斯穿透了摄像机,隔着较远的距离犀利的看了她几眼,上下挑剔打量,唇线仍旧紧绷,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副严肃的模样,但旁边跟了他多年的助理却能看出的满意。
德蒙斯是一个挑剔至极的完美主义者,可以为了一个镜头的光线角度不对劲,就将这个镜头重复上百遍的拍摄,甚至于可以为了这个镜头耽搁一个月亦或者两个月,只为了达到他心中的标准,也正因此,去年他在试镜上一眼看中了安朵,后来才愿意在安朵违约的情况下延迟她进组时间。
“站在那里。”德蒙斯站起身来走到安朵身边,指着旁边的廉价酒吧,递给她一支女士香烟:“会抽烟吗?”
安朵点头又摇头:“会抽烟,但并不抽。”她厌恶烟味,但有些时候为了符合人设又不得不学着抽,能学会也就不怎么奇怪了。
德蒙斯将她手中的沿点燃,看着她细白的中指和食指轻轻卡住白色的烟头,大卷波浪的头发往后拨,然后踩着恨天高坐在了吧台的高脚凳上,一脚蹬着、一脚慵懒摇晃,一只手臂撑在吧台上,而捏着烟的手则将手中的烟轻轻送到了唇边,红艳艳的唇与白色的烟头接触,她眯起眼状似陶醉的吸了一口,丝毫没有气质韵味、满身都是廉价庸俗小女人质感的她挑起那双雾霭的眸子,舒服的吐出口气,然后一掩唇咯咯笑了起来。
举手投足间将一个浪荡风尘的女子演绎得淋漓尽致,而最妙的是她能透过她看似熟练的动作看出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其实年纪并不大,她在故作成熟,故意将她其实还不能熟稔表达出来的妩媚展现出来。
德蒙斯目光犹如x射线一般,挑剔的打量再打量,随后点头:“剧本我已经交给你一年多,我认为在角色上我不需要再废话。”
安朵心神一凛,掐灭了烟头颔首:“当然。”
“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待会儿你对戏时所要展现在镜头中的角度,记住是任何角度、包括每一个眨眼、勾唇、微笑都要把握着节奏来,我不允许我的演员随意加戏。”
果然是比传说中更加严苛,安朵牙齿咬着舌尖,不动声色的颔首:“好的。”
德蒙斯对她的乖巧比较满意,点了点头开始亲身上阵告诉她待会儿该如何演绎,如何表达角色,几乎是手把手的教导。这种当玩偶被人摆弄的模样,她进圈子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不是说那些导演要求不高,只是她刚踏进圈内就是演龙套,没有哪个导演会在乎一个龙套演得如何。
等她戏份多了起来,已经从演龙套中总结出了演戏的一些小技巧。导演讲戏的待遇也多是给主角,至于小配角管是会管,要求并不高。等她当主演后,她的演技一般来说已经足够让导演满意,讲戏的时候多是告诉她该如何表达角色,而非现在这样一举一动都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操控。
虽然早在听说德蒙斯的性格后就有准备,但当亲身上阵的时候还是压力比较大。
但再大的压力她也得抗住,暗暗咬着腮帮子,将他说的所有话都一一消化,甚至让助理打开手机视频将他的讲戏拍下来。德蒙斯也任由她拍,非但没有冒犯甚至很满意她的识趣。
他虽然喜欢掌控演员在镜头中的一举一动,但却不代表喜欢带没有灵气的演员,也不耐烦一次次的多次重复讲述,安朵能自己领悟最好。
一系列的讲戏完毕,德蒙斯给了她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另一边,因为德蒙斯的完美主义挑剔症,剧组的所有准备已经齐全,亚历山大垂眸坐在座椅上,半长的头发遮住了脸上的表情,手指轻轻敲打着椅子,应该是在准备入戏。
《黑夜黎明》的演员并不算多,应该和《救赎》差不多可以比较。两者剧本的氛围有些相似,但如果《救赎》是悬疑加神秘,那《黑夜黎明》就是阴郁颓唐,它深挖的是人性的善恶与现在世界上一些被众人忽略的黑暗角落。
安朵在佩服德蒙斯敢拍这种电影的时候,也比较担心电影票房。但转瞬就想到喜欢德蒙斯系列电影的人无非就是那一个小群体,这部电影类型本身就不是冲击票房的,它最重要的是口碑以及奖项。
如果看奖项的话,有亚历山大压阵、以为虽然名气不高但演技非常好的女主角配戏,加上她这个去年的奥斯卡女配,倒是话题十足。
准备时间转眼即逝,这场戏是她与亚历山大的对手戏,也是她在《黑夜黎明》中饰演的角色的第一场戏。
年纪不大、面容生涩,但实际上却早早进入了社会的女孩儿在酒吧陪酒,遇到了同样郁郁不得志的亚历山大。但他虽然颓废,但成熟男人的魅力却让人心动,她饰演的女配角端着酒杯上去勾引他。
之后的戏份可以看做是两个老司机在互撩,甚至还有点比较暧昧亲密的戏份。
咳,在这里要说一句。虽然她是女配角,但实际上剧中与亚历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