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越是隐瞒、越是不说的模样让她更是焦急忐忑,之前怀揣着的万分之一的期望全都被打得支零破碎。
“没想瞒你。”封景虞安抚的握住她的手,粗糙的指节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沉声道:“萧家的确出了点事,被人抓到了一些莫须有的把柄指控了罪名。”
安朵的心脏骤然提起:“然后呢?”
“你知道你外公的本事,他稳了几十年,绝不可能被这件事轻易打倒,我怀疑这其中另有内幕。”封景虞看着她,漆黑的眼中平静而清冽,让看到的人十分信服。
把柄,罪名?!
安朵咀嚼着这两个字,脸色很有些不好看,嘶哑着声音道:“向……他呢?”
封景虞罕见的沉默了两秒,安朵越发着急,猛地坐直身体,戳着针的手青筋暴起的抓着他的手指:“是不是出了事,你说!”
“放松。”封景虞按住她的手,坚定的将她手指掰开放平。按住她紧绷而的身体,扣着她的双颊,四目相对一字一顿的道:“你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对不对?你既然拼了命想带着孩子活着跑出来就绝对会撑下去的是不是?”说话的时候他抓着她的手放在腹部,坚定而不容反抗。
安朵呼吸一滞,眼眶已经泛红有泪水在打滚,哑声道:“怎么回事?”
封景虞顿了两秒在考虑怎么说这件事,但安朵的眼神直直的落在他身上,根本不容他多加修饰和隐瞒,叹了口气,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腹部,沉声道:“老布拉格用你和向婧当诱饵引他过到这里他就察觉到安朵浑身一抖,亮眼发直的呆滞。
“啊!”向婧崩溃的哭声突然从隔壁房间传来,她哭得撕心裂肺而山石崩塌:“不可能!我爸怎么可能会出事,你们骗我!都在骗我。我爸不会出事、绝不会出事。呜呜啊啊啊!!你们都给我滚,去把我爸找过来,快去啊!呜呜呜……爸,我爸呢。我知道了你们是安朵的人,你们肯定是合起伙来骗我就为了我爸的遗产是不是?我告诉你们,没门!等我爸回来了,我要你们统统都给我滚蛋,全都滚!啊
!啊!啊!爸,爸!!!”
向婧的哭声和尖利的质询声就算隔着房门也清晰可闻,不需要看安朵就知道她肯定哭得十分难看,换个时间她一定会死命的嘲笑她,但此时安朵除了浑身僵硬的坐在那里,却什么都不想做也不能做。
她还记得第一次和向建林见面的场景,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在向家大门前狼狈的跪倒在地,第二次是在港城单独见面,他睥睨的气势让她胆战心惊、忐忑万分,第三次、第四次……
向建林这个名字在她心中渐渐的被无所不能这个词所覆盖,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因为可笑而飞机失事而死呢?这太荒唐又太让人不敢置信,就像向婧哭得那些话,对啊,她爸爸怎么会出事?全世界所有人都出事了,那个刻薄冷厉的人也会活得好好地。
在向婧哭得撕心裂肺的声音中,安朵猛地抓住了封景虞的手,嘶哑着声音道:“你确定是他吗?会不会是其他人。他明知道有危险,怎么可能自投罗网的上飞机?”是啊,那么多暗杀威胁都没出事的向建林怎么可能就因为一个可笑的飞机失事死掉,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封景虞轻声说:“我的人跟着他上了直升机抵达市里停机坪再转机飞过去,并没察觉到任何掉包的可能性。”也就是说这件事的真实性有百分之九十以上。滚烫的泪水滴答的落在手背,封景虞伸手给她拭去,但除了看到一滴又一滴的泪水紧跟着落下外毫无办法。
“我已经安排了人过去打捞飞机残骸,现在还没到24小时,能找到人的可能性也存在。等拿到了黑匣子就知道事情经过了。”封景虞回答,并没找什么他很可能活着、一定会找到他的各种理由,因为那实在是太不可信,就算安朵绝望到极致想听的也绝不是这样的隐瞒安慰。
她到底与向婧不同。
向婧的哭声从最先的尖利崩溃在逐渐变成抽泣的绝望,那些哭声像是锤子一样打进她的胸膛,让她闷得发疯、心脏在下一刻似乎就要窒息。
比起向婧哭得山崩地裂生怕别人不知道的撕心裂肺,安朵却是哭得沉默而寂静,泪水一滴跟着一滴落下来,刚恢复过来一些的血色再次白得像纸,封景虞脸色微变,正要站起身来让门外等着的医生进来,却见安朵浑浊而晦涩的眼珠轻轻动了动,嘶哑的声音道:“向沄呢?”
封景虞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继续提心吊胆,重新坐回况的同时回答:“已经回国,现在正在向家。”
“向家?”安朵苍白而僵硬的唇角勾起讥诮的笑:“是了,他们肯定以为我和向婧死了,现在我爸也死了,当然得欢天喜地的庆祝一番,然后再商量怎么分割遗产是不是?就像分猪肉那样,你一块我一块。啧……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砰!”的一声大响,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哭得崩溃的向婧穿着浅蓝色的病号服腰部绑着绷带扑了进来,她正好听到安朵说的最后一句话,浑身一僵,猩红的眼戾气深深:“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安朵只当没听到,掐了掐手指才压满心蓬勃汹涌的戾气:“我爸留下的人呢?”
“安朵,你给我说清楚!”向婧疯了一样扑过来,却被身后的保镖扣住,她疯了一样的挣扎,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什么分遗产?我爸还没死谁敢分。”
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