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幽幽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在场的人都怔住了,尤其是艾琳和穆赫。
季雨娓早已忘记了艾琳的梦,杜柏根本没有进入到艾琳的梦里。
只有艾琳和穆赫,心中一惊。
她怎么知道红衣女子的半张脸?
四周围流动着一股诡异的氛围,沉寂地只听见各自的心跳声。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见她如此对艾琳,杜柏忍不住呵斥道。
辛然闭上了双眼,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
“艾琳,你别生气了,她可能受刺激太深,一时间胡言乱语,你别往心里去啊!这世间哪有什么鬼啊!”季雨娓见艾琳脸色发白,表情僵硬地呆在原地,便上前安慰道。
“不……不……我脑子里好像有想起什么……”艾琳眉头紧蹙,低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地板,似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穆赫眸色微沉,轻轻揽过艾琳的肩,将她带到一旁,轻声说道:“你加班太累了,别太逼自己,你这是属于过度疲劳所产生的副作用,本来之前在云南就一路奔波,没吃好也没睡好,现在刚回来你又这么拼,别再胡思乱想了!”
他的语气虽然不紧不慢透露着关怀,但心里却是隐隐不安的,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会说出只有在艾琳梦中才出现的事物。
难道她有阴阳眼?真的可以见鬼?
不可能!一切的鬼魅都是由心而发的,可是她究竟又是为何能知道呢?
艾琳猛然抬起头,抓住穆赫的胳膊,魂不守舍地说道:“学长!我们在云南不是有个鬼林么?我们不是要进去找白亦晨么?后来我们是进去了吧?是迷路了?还是真的……被鬼魂所缠住了?为什么我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但是我能零零散散地记起好像在那里有发生什么!”
季雨娓从艾琳的话里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她走到穆赫跟前,神情凝重地问道:“我也很好奇,穆医生。为什么我关于鬼林的记忆一点儿也没有?你也跟我们一样么?还是只有你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
穆赫看着她投来的灼灼目光,心里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时,只听“咚”的一声,身后的杜柏突然喊道:“辛小姐!辛小姐!你怎么了?”
他们立即转身,只见辛然闭着眼睛倒在了桌子旁,全身不停地抽搐着,嘴里还不停抖动,仿佛在念叨着什么。
“羊癫疯?”艾琳诧异地望向穆赫。
穆赫摇摇头:“不是!羊癫疯会口吐白沫,翻白眼,咬舌头,但是她没有,她的嘴还在说话!”
穆赫说着将耳朵靠近她嘴边,仔细倾听着。
辛然的嘴里断断续续吐出一些只言片语:“快回去……来不及了……快回去……”
穆赫眉头紧蹙:这是什么意思?
“哎,不管她是什么疯!这女人就是不正常!赶紧打电话给120送去医院吧!”季雨娓跺跺脚,掏出手机拨打了120。
穆赫将她从地上扶起,杜柏也上前搭手,一起将她抬到了沙发上,这时,她不再发抖,嘴里也不再念叨,像是睡着了般的,呼吸平稳而均匀,脸上也没有了惊恐不安的表情。
“她不会是……死了吧?”杜柏见她前后差异这么大,不禁心惊胆颤,吓得退后好几步。
穆赫伸手凑到她鼻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有呼吸,应该只是晕过去了。”
“这事真邪门!我看她才像是鬼上身!”杜柏心有余悸地说道,“我开张这么久,还没真的遇到过闹鬼的客户!话说,我那道术看看相,算算命还可以,让我捉鬼,我又不是天师!”
艾琳一听这话,立即翻了个白眼,上前狠狠拍了他一掌:“你还知道你不是天师啊!那你刚才拿什么符纸?有用吗?你那是害别人!”
“哎,我说姑奶奶,我害她?我那东西又没毒,放在家里,顶多就是多了一张纸而已,起不了作用但也害不了人啊!”杜柏抗议道。
“害不了人?她说的那种情况,你这符纸根本就解决不了!到时候害得别人被鬼上身了,你这还不是害人?你这就是间接谋财害命!对了,你打算收别人多少银子啊?”艾琳冷笑道。
“姑奶奶!我害她?刚才你们可都看到了!明明她比我还凶!她还差点害了你呢!我那是在帮你啊!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杜柏委屈地歪歪嘴角,“再说了,你这么个说法,就是承认她家里闹鬼了?她老公真的被鬼上身?她刚才说的那个红衣半张脸也是真的了?”
艾琳一听这话,心里一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一巴掌再次呼了过去:“叫你再说!叫你再说!不许再在老娘面前提到‘鬼’这个字!红衣什么的也不许提!否则我就让你现在就变鬼!”
“看!不让我说,你自己还使劲说得欢!”杜柏捂着脸,东躲西藏,嘴里不忘逮住她的漏洞反击着。
季雨娓无心欣赏她俩的打闹,侧眸望向躺在沙发上那个女人,还有穆赫。
他的神情复杂且深沉,那深邃的黑眸里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到底他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们?
季雨娓忽然觉得眼前的他离自己好远,猜不透也摸不着他的心究竟藏着什么。
门外急救车的警报声由远及近响起,不一会儿,几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进来了。
“病人在哪儿?”
“在沙发上!”季雨娓指着沙发道。
杜柏和艾琳也停止了吵闹,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