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君御烈不想让他如愿,又适时在他耳边说道:“说到底,都是皇兄你那些年一味的沉浸在夺权的野心中,忽略了身边的所有人,你若没有迷失自我,又怎会忘记,母后一直怕蛇!”
最后那一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的敲进了君陌殇的心里。
是了!
母后怕蛇。
怕到了便是看到一条绳索偶尔也能吓到惊声大叫的程度,父皇在世时,便时常拿那一点来取笑母后。
那样的她,怎么可能在自己的寝宫下面养蛇!
这一刻,君陌殇终于不得不去承认那个他不想面对的事实,当年他的遭遇,非母后所为!
可他却恨了母后那么多年!
还……
君御烈无声一叹,径自起身道:“若朕没有猜错,皇兄你想要毁了咱们东菱的江山,而非从朕手中夺走,只怕也是受了他的影响吧?”
依旧是问句,却也依旧是云淡风轻的口吻。
说完,话未落音,君御烈便直接离开了房间,留君陌殇独自一人淹没在悔恨的深渊中。
他所了解的皇兄,是爱着这个国家的,之所以想要从他手中夺走,除了不满他身为低低却得了储君的位置以外,更为重要的一点便是觉得他打理不好东菱,会毁了东菱!
所以……
那样的皇兄,布下这样大的一个网,企图毁了东菱,简直就是徽夷所思!
“父皇,他……”
“暂时就让他那样待着,等他冷静下来,便让人看着他,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死了!”君御烈截了君修冥的话茬,说的格外坚定,半年一好,一年也好,皇兄都必须在无尽的悔恨中度过。
“是,儿臣遵旨。”君修冥垂首恭送君御烈离开,眼角余光却是斜斜的看向了房内,就着那昏暗的光线,他清楚的看到君陌殇嘴角在不断的溢出鲜血,眸色当即一深。
不过……
不等他有所反应,柳无寐便已经极快的冲了进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柳无寐才叹息着从里面出来,朝着君修冥道:“事已至此,为师也无能为力了,能撑多久全看他的造化,为师这便出宫,之后让你师兄隔几日来看看他的情况便是。”
君修冥一言不发的点头。
贤王的结局已经注定,而他的未来却还是未知数,不解决了身边所有的危害,他就无法彻底的放下心来。
柳无寐走出一段距离,忽的又顿住脚步回头问:“你们今夜启程?”
“嗯。”君修冥转头看去。
“你师兄似乎也要随行?”柳无寐当即紧紧皱起了眉头,他还打算今夜就让阿秋进宫来守着君陌殇的。
“正是。”
“……”
柳无寐不耐的在原地停留了一阵,丢下一句他再等上几日这才走人。
在其走后,血十一前来禀道:“王爷,属下已经准备好了。”
君修冥未出声,领着血十一坐上了出宫的马车,方才道:“把风声放出去吧。”
风声?
血十一正在心里盘算途中若是遇袭能否确保安全,故而乍听到君修冥的话,他完全没有回过神来。
随后,道:“是,属下稍候便让人去办。”
君修冥点点头,未再言语。
按计划,他们出发前往铁骑军所在的同时,就要放出即将征讨周边几个国家的传闻,然后父皇再当庭提出,落实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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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府。
鬽已经在君华殿书房内等候了君修冥许久。
故君修冥一到,他就直接禀道:“那几人的确已经到了皇城中,正在暗中部署能够调用的人手,但……他们在谋划什么,没能探到。”
闻言,君修冥温声道:“在便好,辛苦你了,去休息一下吧。”
听到这话,鬽很是诧异。
药王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冰冷淡漠的,今儿破天荒的这般和颜悦色的与他说话,着实叫他有些……
无法接受?
还是觉得药王另有目的?
然想归想,鬽还是依言退了下去。
在其走后,君修冥当即让血十一去将慕容云寒与沐府三人找了过来。
“末将见过药王……”
“自家人,无需多礼。”君修冥打断了沐玄梵等人的话。
“谢药王殿下。”
“已经下午了,你们晚边就要启程吧?可是有何要事?”慕容云寒面容严肃,得知沛儿怀上了他的孩子以后,他就立即变了,没了往日的吊儿郎当,多了几分莫名其妙的成熟。
“嗯,虽然之后大哥与父皇可能也会联系你们,我还是决定在走之前亲自与你们说一说。”
“药王请讲。”
鲜少听到君修冥在何人面前自称“我”,沐玄梵格外的不习惯,故君修冥话音一落,沐玄梵就一本正经的接了话。
君修冥停顿了片刻,才道:“关于之前说过的,要征讨周边几个小国的事,我想让沐家的两位将军,各负责一个小国。”
“诶?”
沐玄梵与沐玄庭齐齐一惊。
沐玄梵也就罢了,他前不久都还是带兵驻守边关的大将军,上战场旁无责贷。
然……
沐玄庭却是不同的。
他被病痛折磨了十年,虽然身体变好后,又开始每日操练了,却还没有到能够带兵出征的程度。
而且!
当年的战败给他留下了相当大的心理阴影,他断是无法在这样的情况下重返战场的。
君修冥看出了沐玄庭面上的犹豫与抗拒,却选择了无视,又直接看向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