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府外。
炎虎方才将带出来的人平放到备好的马车内,柳沐兮便拎着药包缓步走过来,“阿染说的便是此人吗?”
炎虎一言不发的点头。
柳先生会这般及时出现,该是王爷有让人通知了柳先生吧?
柳沐兮立刻上去马车内,细细的诊断了一番,而后摇头道:“此人体内的毒,我也无能为力,你们先将他带去七王府,过两****等师父空闲了,让师父过去瞧瞧。”
炎虎应了一声,便与旁人赶着马车离开了。
柳沐兮站在药王府门前,目送那辆马车远去,直到看不见方才摇头兀自叹道:“此人的脉象看来,该很快就会醒来了,得与阿染商量商量才行!”
此时立于他身后大门内的君御烈,正好听到了柳沐兮这话,禁不住让身边的人去将柳沐兮叫了进来,问:“你方才何故对炎虎等人说谎?”
问完,不等柳沐兮给出回答,君御烈又自行嘀咕道:“莫非是不想当着那人的面说出实情?”
“正是,他虽昏睡已久,却该是早已有意识了。”
“原来如此。”
君御烈沉沉点头,与柳沐兮一道往药王府正殿的方向走去。
临近正殿,柳沐兮忽的浅声说道:“皇上的身体还未痊愈,该控制一下活动的时间,切莫太过急躁了。”
君御烈一言不发的点头。
他如今行动还颇为不便利,他却心急如焚的想要出宫去找娴儿,怎能不急?
然柳沐兮既然都这般说了,他也只能应下。
因为他很清楚,这时候不听大夫的话,很有可能会造成反效果。
届时就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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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之外。
鸟无人烟的山间,逵闭目坐于溪流边上,他的爱宠则盘成一圈将他牢牢护在正中间。
须臾,些许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原本耷拉着脑袋好似在熟睡的蟒蛇忽的睁开眼扫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夜色下,‘元公公’对上那泛黄的眸子,双腿莫名就有些发软。
那双蛇眼里泛着的危险光芒,竟是与逵眼中的一模一样。
逵并未睁开眼来,只出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他方才从宫中出来不久,若非发生了什么大事,小元子是不会出来找他的!
他早已知道师父会在除掉元公公后,让小元子取而代之,因为名字中有个字相同,也因为小元子善于察言观色,还有模仿他人。
逵开了口,那蟒蛇立刻收起了锋芒,乖顺的躺了下去。
‘元公公’这才壮着胆子上前,说道:“方才你走后,无儿与药王的人潜入地下,将鬽带走了。”
“哦?”逵这才睁开眼来,诧异的扫向元公公的方向。
“奴才确定,那是无儿无疑。”元公公垂首坚定不移的说道。
“无儿过去与鬽并无往来,他便是背叛了师父,跟了药王,也不应该前去带走……”
话到这里,逵倏地止住了声音。
莫非无儿是知道了鬽当年倒下的真相?
打算利用鬽来让鸦就范?
若真是这样,鸦这两日不见踪影,该就是被七王府里的人给抓住了!
一番思量,逵拂袖起身,“你回宫去吧,今夜我便去七王府走走。”
元公公轻应一声,转身逃离似的快步离去。
自有了记忆以来,他都一直生活在与蛇为伴的环境中,对蛇早已不再惧怕了,他怕的,是逵!
目送元公公走远,逵蹲下身去,轻柔的抚摸了几下他身旁那条蟒蛇的脑袋,温声道:“去七王府里找到鸦所在的位置。”
话音落下,他周遭立刻卷起了一阵尘烟。
待尘烟消散,逵的身边已经没了那条蟒蛇的踪影。
逵这才慢条斯理的往皇城的方向行去。
若无法夺回鸦,便得考虑将邪找回来了。
只是……
邪的武功虽不如他,隐去踪迹的本事却是比他强了无数倍,故师父才会将那样的任务交给邪去做。
如今别说他了,便是师父只怕也无法寻到邪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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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府,君华殿。
沐千寻托着下巴,绕着炎龙等人带回来的人转悠了数圈,方才问:“要现在就将此人带去鸦的所在吗?”
听到鸦的名字,鬽紧闭的睫毛突兀的颤动了一下。
君修冥未回答沐千寻的问题,却是注意到了鬽的异动,遂看向炎龙,问:“师兄可有说什么?”
炎龙立刻一字不差的将柳沐兮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君修冥听后挑挑眉,去到鬽的身旁,将沐千寻揽进他怀里,观察了一阵鬽的情况后,对沐千寻道:“可先让她看上一眼,而后告诉她,只要她好生与我们合作,此人很快就能醒来。”
沐千寻点点头,冲炎龙摆摆手,示意他们将此人搬去鸦的地方。
稍许后,沐千寻前去书房见鸦的时候,炎龙等人已经将鬽带离了,鸦的情绪异常激动。
她没料到这些人真能顺利的将兄长带出来。
君修冥照旧等在书房中。
小半个时辰后,沐千寻还未从里面出来,血十一却是进内禀道:“王爷,有人潜入了咱们府中。”
君修冥闻声看过去。
血十一又补充道:“已经进了七王府内,好似不止一人。”
“去确认清楚。”君修冥森冷出声吩咐,炎龙等人方才将人带出来,便有人找上门来,该是冲着那人来的。
“是。”血十一拱拱手,闪身出了书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