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话?”君修冥挑眉淡淡的扫向元公公手中的托盘,那上面铺了一张明黄的布,他虽未看到托盘里面摆放了何物,却也无立刻去查看的意思,因为就那凸起的形状来看,完全不像是解药,此刻他对解药以外的东西都不感兴趣。
“皇上说……药王殿下今夜若是不去见他,怕是……有位故人要不得善终了。”元公公颤着声儿委婉的做了改动,原话则是‘他若不来,他关心的人将会死无葬身之地,且尸骨无存’,几乎在听到那话的一瞬,他就立刻想到,那‘关心的人’定指的是皇上本尊!
毕竟眼下最让药王忧心的该就是皇上的下落了!
不止药王,他也同样是忧心不已啊!
君修冥星眸一眯,周身的煞气瞬间暴涨。
不得善终吗?
若父皇当真不得善终,他贤王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思罢,他拂袖愤然而去。
元公公忙快步追了上去,嘴里急急嚷着:“药王殿下,皇上让老奴交给您的东西,您还没过目呢!”
对于他的呼喊,君修冥直接选择了无视。
见状,慕容云寒嬉笑着上前说道:“元公公,此物就交由本王代他收下吧,待他回来后,本王会立刻给他看的。”
闻言,元公公短暂的纠结了一瞬,便就依言将托盘直接放到了慕容云寒手上,而后提起衣袍跑着追了出去。
然而……
就耽搁了这么片刻,待他步出药王府的时候,就已经看不到君修冥的身影了。
瞧着空无一人的宫巷,元公公就是好一阵惆怅。
从前病怏怏,做什么事都慢悠悠慢悠悠的药王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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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寝宫。
君陌殇悠然自得的侧躺在床上,虽察觉到了君修冥的到来,却佯装不知。
君修冥缓步去到床前,微眯着眼,一言不发的盯了君陌殇好一阵,好似要在君陌殇脸上盯出两个血窟窿来一般!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久到房内的空气都快要凝结的一瞬,君陌殇才似笑非笑的睁开眼来,嘲讽的望向君修冥道:“亏我还以为,你会直接了结了我。”
说罢,他扯过一旁的明黄靠枕,施施然靠坐起身,才又轻飘飘的续道:“听闻你杀伐果断,残暴嗜血,在我看来,你也不过是一个畏首畏尾的懦夫罢了,我若是你,我便会在此时直接一刀解决了你,永除后患!”
“当年……真是你与皇后合谋对我跟八弟下的毒?”君修冥无视了君陌殇的挑衅,放眼这世间,除了那小女人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勾起他的怒火以外,旁人的当面挑衅,他都能视若无睹,虽然……此际他并不明白君陌殇这般挑衅他的用意何在。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君陌殇唇角那抹嘲讽的笑又加深了几分,他倒是没料到君修冥一来首先问的是这个问题,不该先问问他的目的吗?果真是愚昧至极!
“如若不是,母妃该会留下她腹中的孩儿,如若是……”
“你该知道,你若对她全盘托出,我必将让你父皇死无葬生之地!”
不等君修冥说完,君陌殇就阴狠的撂出了狠话。
如今那暗室虽然人进不去……
却是有东西能进去的!
君修冥闻声勾唇凉凉一笑。
元公公方才说不得善终……
该此刻这才是贤王的原话吧?
笑罢,他拂袖去到一旁坐下,不疾不徐的说道:“人终有一死,父皇若当真有了什么意外,我们也不过伤心一段时日罢了。”
听到这话,君陌殇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诧异。
君修冥今儿这是吃错药了来说胡话?
还是别有深意?
君修冥敏锐的捕捉到了君陌殇眼底的诧异,而后又继续云淡风轻的说:“皇叔你蛰伏多年,如今归来的目的该是想要亲手覆灭咱东菱的江山,让皇祖母九泉之下知情后,悔不当初吧?”
君陌殇猛然紧了紧双手。
君修冥这毛头小儿竟然窥破了他的野心?
他还以为君修冥该会坚定的以为他归来是为了谋权夺位呢!
他的目的……
的确是亲手毁了东菱的江山!
母后当年以不能毁了东菱的江山为由,对他痛下杀手,在侥幸活下来的那一刻,他便做好了这样的打算。
无论如何,他也要毁了东菱!
让母后知道,就是因为当年他没有如愿坐上那把龙椅,东菱才会灭亡!
想到这儿,他唇角原本那抹嘲讽的笑,忽的转变成了嗜血的阴笑。
那一夜……
他便是与母后说了自己的打算,母后她老人家才会受不住此际一命呜呼的。
呵呵!
是他太过高估了母后。
他以为,母后曾经都能对他痛下杀手,该也能受得住那番打击的!
“皇叔你该很清楚,我如今按兵不动,只因父皇在你手中,然一旦父皇殒命……”话到这儿,君修冥意有所指的睨了君陌殇一眼便就收了声。
“你怎就知他当真还活着?”君陌殇敛去心头汹涌澎湃的情绪,勾起唇角森冷的发问。
“所谓血浓于水,若父皇当真已经不在,我们怎会毫无察觉?”
“呵!”
对于君修冥这个说法,君陌殇自然是不相信的。
若血浓于水的羁绊当真那般浓,那般深!
母后与皇弟,又怎会不知他这些年其实都还活着?
他不信,君修冥也无说服他信的想法,故又继续说道:“皇叔你这些年虽时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