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君修冥寡淡的眉峰微微一挑。
他直觉的认为她怕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却并未将她所想到的事,与她发现了宫离绯便是他生母这件事联系到一块儿去。
因为他还不知道卫嬷嬷与她说了那些话。
此前外出了那许久,需要他亲手处理的琐碎小事实在太多,导致他最近完全没有时间坐下来好好听听七王府里头发生的事。
两人对视了好一阵儿,沐千寻才收回视线。
恰巧上首的凤清婉在此时幽幽说道:“你既有了身孕,就快些回俪娴宫去歇着,明儿本宫若得了闲,会去俪娴宫里头坐坐,届时再听你说那要与本宫商量的事。”
沐千寻心知皇后这是想要支走宫离绯,她以为宫离绯定会推拒一番,然……
宫离绯却出乎她意料的依言起身告辞离去了!
她顿时就不解了。
难道是她想错了?
她原本想着,宫离绯若真是那位爷的生母,真是当年的娴贵妃,今日宫离绯会出现在这里,十有八九是来帮她的。
但是……
人家现在却走了……
越想越纠结,她索性再度望向君修冥,恨不能立刻揪住他来逼问一番。
君修冥不动声色的勾勾唇,直接无视了她那视线。
因为他此刻正好也想将她抓来逼问一番!
问她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亦或者注意到了什么。
片刻之后,血十一领着灵澈匆匆步入殿内。
灵澈仅对着上首的凤清婉拱了拱手,就望向沐千寻问:“你找我来,所为何事?”
“喏,十九用了你帮我调配的膏药,脸变成那样了,她说是我在膏药里动了手脚,皇后娘娘便找你过来对峙。哪枪膳煌赂杏只峋硗炼归?
“哦?”灵澈随之看去,随后状似惊讶的微微瞪大了眼。
“她给十九的膏药是你配的?”凤清婉不悦的瞪视着来人,暗恼来人的傲慢自大,竟然敢不对她行礼。
“正是在下。”灵澈再度拱手,表情谦卑,眼底却隐着不屑,他最讨厌的便是皇家的人,却因为种种原因,如今每日都要跟皇家的人打交道,想想就心生郁闷。
“让本宫瞧瞧你的伤口。”凤清婉自然没有忽略掉来人眼中的不屑,但她却难得的选择了无视,因为她隐约从来人周身散发的气势,还有俊逸的容貌中,猜出了来人身份不俗。
“是。”灵澈应罢,将宽大的衣袖高高卷起,让整个手臂裸露了出来。
“……”
沐千寻瞧见灵澈手上那条极长的疤痕,就一惊而起。
当日她只让灵澈随意弄出一个伤口来,然此刻她所看到的伤口,却从他的手背直接延伸到了手肘处!
凤清婉凝目打量了一通,便朝金嬷嬷轻轻点了一下头。
金嬷嬷立刻变戏法一般的从一旁拽出了一个太医。
正是那刘向旸!
刘向旸上前细细的检查了灵澈的伤疤,仔细到了险些将灵澈的手臂直接卸下来里里外外查看一遍的地步。
待他收手,立刻冲上首道:“皇后娘娘,此人手臂上的伤口的确是前两日的新伤,疤痕也的确是这两日淡化的,至于他用的药膏是否跟十九姑娘一样……”
听刘向旸说到这里,凤清婉就摆摆手,朝金嬷嬷吩咐:“你去后宫里头看看,可有人这两日受了伤,若是有就立刻将人找来。”
金嬷嬷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功夫就带来了一个小脸煞白的宫女。
沐千寻瞧见那小宫女腿上的伤口,眉心就紧紧一蹙。
这哪里是近两日受的伤啊!
分明是刚刚受的伤!
想来是金嬷嬷一时找不到人,就随便拽了一个身份卑微的小宫女来直接划上了那么一刀吧?
想到这儿,她看向金嬷嬷的目光中就多了几分冷意。
“将那膏药给她擦上去。”
“是,皇后娘娘。”
凤清婉下了命令,金嬷嬷立刻就去到十九面前,拿起十九面前摆放的一小罐膏药,粗鲁的直接涂抹到了那小宫女的腿上,疼的那小宫女直落泪。
待金嬷嬷帮其涂抹完,凤清婉又才悠悠然说道:“若你的膏药效果当真那般好,该要不了多少时间她的伤口就能愈合了。”
十九立刻抬头看了一眼沐千寻。
见沐千寻风轻云淡的坐在那,面色都分好未变,她心里立刻就打起了鼓。
因为她坚信那膏药有问题,所以她未做任何手脚,就原封不动的带了过来。
但此刻见沐千寻这般淡定,她忽然就有些后悔了。
若早知道事情会演变到找人来试药这个地步,她就该在那膏药里做做手脚的!
察觉到十九投来的视线,沐千寻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过去,憋见十九眼底的懊恼,她就讥讽的勾了勾唇。
这世上可是没有早知道的!
要想事情按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就得事先算计好每一步!
“啊!奴婢的腿开始抽筋了。”那涂抹了膏药的小宫女惊恐的叫喊声瞬间将殿内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到了她身上去,然后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重心不稳的跌坐在地。。
“皇后娘娘,属下当日将膏药涂抹到脸上之后,也很快就出现了脸部肌肤抽搐的情况。”十九心里顿生得意,当即正了正跪姿,眉飞色舞的冲上首扬声说道。
“你也跪好,别坐在那。”金嬷嬷说话间抬脚毫不留情的踹了那小宫女一脚。
“啊!”
那小宫女顿时痛呼出声,因为金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