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野立刻上车,副驾驶座的门被打开,雾小小也跟着上车了。
“你回去吧。”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雾小小顿了顿,“老公。”
这句老公,让顾斯野不再说话。
深夜的街头,顾斯野驾驶着劳斯莱斯幻影,几乎是马力全开,街景几乎都是一闪而过。整个过程中,雾小小抓着身上的安全带,一声不吭。
现在的顾斯野真的很恐怖,黑着一张脸,强大的冷气能把靠近的人都给冻伤了。
车子开到了本市最大的医院门口。
刚走进了急救室,迎面碰上了走出来的同事,“师兄,你可算是来了,人还好,就是要缝针。”
**上的蓝思乐脸色惨白,隐忍咬着下唇发白,看到顾斯野出现,眼泪立刻就从眼眶里扑簌扑簌地下。
三个护士按着她,一个医生正拿着针线,给她缝针,一边语气轻柔地安抚她,“忍着点,手腕这儿最疼了。”
顾斯野的目光定定落在她手腕的伤口上,冷冷出声讽刺,“疼?割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疼了?”
雾小小不赞同地轻轻拽了拽他的手,忻娘一定很痛,到底是有多绝望和伤心才会狠得下心去割自己的手腕?
蓝思乐蓄满泪水的眸子立刻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看着顾斯野,这个哥哥居然说这种话?怎么会变得这样陌生?她手腕好疼,心里更疼。疼得连先前一肚子的委屈都不想说了。她闭上了眼睛,灰心丧气地别过头去。
两兄妹这样沉默对峙着,雾小婿然间觉得自己跟来医院的决定真的是个错误。自己就不应该来,或许两兄妹还能有空间说话。雾小小轻手轻脚地出了病房,在走廊里的长椅上坐着。
可还不到一分钟,顾斯野就从病房里面出来,走到雾小小的面前。
“有话好好说,别太凶了。”雾小小以为他是和蓝思乐谈崩了才出来的。蓝思乐那样的忻娘哄一哄呗,更何况这会还是特殊时期。
“她晕过去了。”
顾斯野眉宇间郁结,过了好一会,突然开口:“我刚才如果接了她的电话,是不是她就不会这么极端了?”
他的话说的很慢,一字一顿,泄露了他此刻平静的神色下翻涌的情绪。
蓝思乐在自杀之前曾经给他打过电话,可是顾斯野没有接。这让她感到绝望。
一向疼爱的长兄,突然间绝情至此,她承受不了。
可是雾小小也无法给他答案。
雾小小只能握紧了顾斯野的手,试图给他一点支持,“但是,万幸的是她现在还好好的。现在不要想太多,等她醒了,再说这些吧。”
雾小小靠着他的胸口,看不清顾斯野此刻的神色,但却能清晰听见他的轻声叹息。
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人,没有血缘但却有亲情,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换做谁都会不高兴。
雾小小是被顾斯野跟蓝思乐说话声给唤醒的。
“你有什么想不通的,非要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顾斯野声音里透着疲惫,大概是看护了蓝思乐一个晚上的缘故。
雾小小想起来自己昨天后来撑不住了被顾斯野放到了病房里的沙发上睡着了。
“我自己的身体,我爱怎么糟蹋怎么糟蹋,你管得着吗?”
蓝思乐沙哑着声音冷笑。
“我是你哥哥!”
蓝思乐立刻反击,“可我没有把你当哥哥。”
这样的直接,换来一阵长久的沉默。最后反倒是蓝思乐哭了,抽泣着低声哀求,“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为什么结婚都不告诉我?你爸爸都没有拦住你?你就这样想娶那个女人?她有什么好……她就是个扫把星……”
顾斯野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女人的胡闹,冷着声音打断她,“你现在要明白一件事,我不是非要娶谁,而是娶谁都不会娶你。你是不是我妹妹,我都不会娶你。”
这样残酷的话,听得雾小小这个旁观者都觉得心里咯噔一跳。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是到了绝路上了。
“好……好……呵呵……哈哈”蓝思乐忽然间笑了起来,可是这个时候的笑声却比哭声更牵扯人心底的神经,“你滚v!”
“那你以后就不要再做这种害人害己的蠢事,大半夜的找我来。”顾斯野的话一句比一句还要残酷,刀刀尖利,直直击中蓝思乐脆弱的心脏。
蓝思乐咬牙切齿,“你放心,我不会再连累你!”
雾小些硬的身体在这个时候被一双手给抱了起来,她赶紧死死闭上眼,装作在沉睡中。
感觉到自己被放到了车上,这才慢慢睁开眼,做出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
“怎么就要走了呢?她一个人在医院不要紧吗??”
顾斯野冷着脸不答话,把车门关上,绕到驾驶座那一边打了一个电话,拉开车门,上车发动汽车。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像是跟谁斗气一样。这会天已经大亮,马路上的车流渐渐多了起来。雾小笑怕他在气头上,还不要命地开快车,在旁边轻声提醒,“慢点开,现在马路上人多。”
顾斯野目光阴沉,冷冷地盯着前方,没有说话。但是车速确实慢了下来。车子开到了左九楼下。
“你先去和你朋友逛逛街,我到时候再来找你。”
估计顾斯野怕是还放不下现在仍旧孤零零躺在医院里面的妹妹。
雾小性巧地点点头,推门下车,终于还是选择把自己想说的话给说出口,“我觉得你的语气可以好上那么一点点,说的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