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五人逃似的离开了老宅,十分钟后,我们坐在了村长家的客厅内。
村长媳妇为我们准备了西红柿打卤凉面,我们沉默的喝着冰啤酒,谁都没有主动开口。
过了一会儿,我忍不住了,我心说我差点儿被吓个半死,怎么说也得知道点儿内幕,我清了清嗓子,道:“老赵,你能不能跟我们说说那个老宅?”
赵连才的脸色又变了,他斟酌了一下,一口吞了面前的整杯啤酒,才开口道:“那套老宅,是凶宅。”
我们放下了筷子,认真的听着赵连才讲述发生在老宅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
“这所老宅曾吊死过三个人,三个人都是老齐家人,很多人都说,老齐家这栋房不干净,要祸害到老齐家断子绝孙为止。”
村长媳妇也搬着板凳坐了过来,接言道:“那老齐家,根本就没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坏事,唉,也是苦命的一家啊!”
我听到这儿又糊涂了,吊死三个人?怎么个死法不好,为什么要上吊呢,上吊死相多难看啊,还受罪。
“第一个吊死的是齐长寿,据说齐长寿在晚清时曾经是水泽县的县令,本地县太爷,那时是风光无限啊!这个齐长寿是从我们莲泽村走出去的秀才,我们村自然而然也倍感面子十足,这秀才当了县太爷,自然而然的是光宗耀祖的事情,身上有两个钱儿之后就开始折腾了,非要嚷嚷着迁祖坟,你们也知道的,家里有人当官,那是祖宗保佑,祖坟风水好,这么个宝地,还要搬走,真不知道当时的齐长寿是怎么想的。”
“这事儿我知道”村长媳妇接言道,“我听孩儿他大娘说过,听说当时齐长寿在睡午觉,一老道来化斋,被官差拦在了门外,老道看了一眼衙门的上空,摇了摇头,好像是没救了的意思,恰巧齐长寿媳妇看到这一幕,把老道请到了后衙,好吃好喝伺候着,老道说你家妖气很重,孽气横生,恐有祸事啊!齐长寿媳妇当时就慌了,赶忙把齐长寿叫了起来,齐长寿那是深受孔孟儒家熏陶的,根本不信妖魅之说,对老道也是应付了事,嘿,也邪了门了,那老道好像未卜先知,把齐长寿说得一愣一愣的,齐长寿当时就傻了。”
村长媳妇说到这,卖起了关子,喝着刚从水井里拉上来的冰茶,嗑起了瓜子。
“然后呢?”侯斌迫不及待的问道。
“老道说,你很快就大祸临头了,齐长寿当时就慌了,掏出银票说,只要你能救我命,多少银子我都掏,老道说,不是银子的事,是你家祖坟出了问题。”
“祖坟?”我皱着眉思索了起来,村长媳妇给我的感觉很不好,一双丹凤眼滴溜溜的转,仿佛完全在危言耸听,她那神秘兮兮的神情,和我老家那些没事东家长西家短的村妇一个模样,说实话,我开始怀疑这个女人所说的真实性。
“老道说,你家祖坟圈是不是有一棵上百年的古松?齐长寿点点头说是,老道又说,那就没错了,那棵古松里住着一个黄精,你现在是飞黄腾达了,但那是黄精在吸你祖宗留下的阴德而外露的阴福,这份阴福会令你在五年内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五年后,你们老齐家将断子绝孙。”
“然后齐长寿就迁祖坟了?为啥迁啊?把那什么黄精赶走或灭了不就行了吗?哎,对了,那黄精是啥玩意儿?”宋清风一股脑问了很多问题。
村长媳妇左顾右盼了一下,压低声音道:“那黄精就是黄鼠狼成精了,齐长寿当时也是这么问的老道,老道说,你家祖坟这些年积的阴福已经被黄精吸得差不多了,即使将黄精灭了,五百年内,你的子孙也会不完整的活在世上,唯一的办法就是迁坟,另觅一处风水宝地。”
“啥叫不完整的活在世上?”我的兴趣也被勾了起来,甭管真假,就当荒诞故事来听也不错。
“这不完整的活在世上,就是说孩子出生时畸形,缺胳膊断腿啊、瞎子啊、哑巴聋子啊等等,就算孩子刚生下来没事,在长大的过程中,也难免会出意外,总之,后辈子孙活得很凄惨就是了。”
周传雄撇了撇嘴,不屑的道:“我猜这老道肯定是招摇撞骗的老骗子。”
“听我慢慢说”村长媳妇兴致勃勃的为我们继续讲道:“齐长寿回想这两年过得确实是太顺风顺水了些,对老道的话那是万分相信了,忙命人准备迁坟仪式,老道跑到莲泽村转了一圈,确定了祖坟迁到哪里,之后是热闹非凡的迁坟仪式,迁坟当天,怒雷滚滚,天完全黑了下来,大雨磅礴啊!老道想灭了那黄精,哪想到那黄精着实的厉害了些,从老道手底下跑了,这一跑可不得了了,老道当即就给自己贴了符,跑了。”
侯斌问道:“怕打击报复?”
周传雄哼了一声,似乎对村长媳妇说的这件事嗤之以鼻。
“老道说,这黄精有四百多年的修为了,已成气候,贫道恐不能降服,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老道就跑了,齐长寿当即就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结果果然没过几年他就落魄了,最后甚至混得妻离子散的,还别说,那老道还算挺有良心的,在齐长寿混得最惨的时候回来了,说你齐长寿惹了那只黄精,它算是和你飚上了,唯有这般这般,才能杜绝它祸害你的子孙后代。”
这事越来越玄乎了,活脱脱的就是一鬼故事,不知道是不是我身体偏阴,我总觉得头皮有些发麻,看来以后还得少听这种鬼故事。
村长媳妇压低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