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打量思考的时候,淑姨和陈家兄弟与守墓老头寒暄完了,向陈家墓园深处走去。
我耸了耸肩,心想,瞎猜也猜不出个所以然,只得跟着向墓园深处走去。
陈家墓园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得多,一眼望去,足足有一百多个墓碑,每个墓碑周围种植着一棵古松,嗯,挺讲究的。
左拐右拐后,陈家兄弟在一座墓碑前停了下来,淑姨将篮子内的东西一一摆放在墓碑前,微微的抽泣了起来。
陈家兄弟跪下给墓碑磕头,妞妞也有模有样的跪下跟着磕头,我作为外人,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杨泽超将头撇向了一旁,这小子一路上都很沉默,一个字都不说,仿佛心事重重。
顺着杨泽超的目光,我看到了另外一个墓碑。
墓碑上有一男一女两幅黑白照片,以照片上的年龄来看,似乎很年轻,照片上的男人有些面熟,和陈家兄弟有几分相似,似乎是陈家的直系,照片上的女人倒是蛮漂亮的,那年代没有p图软件,纯素颜,嗯,大美女一枚。
杨泽超这小处男,真是色胆包天,居然连死人的豆腐都不放过。
我走到杨泽超面前,刚想小声调侃一下这小混蛋,却发现,这小混蛋居然流泪了。
什么情况?你丫的也太多情了吧!人家看望已故的娘亲掉掉眼泪也就算了,你丫的跟着瞎起什么哄?
杨泽超忙用袖口擦了擦眼泪,估计是没想到我会走到他面前,咳嗽了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我小声问道:“你怎么哭了?你丫的也太容易触景生情了吧!”
杨泽超从口袋中抽出一根香烟,点燃后吸了一口,平静地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我妈,我挺不孝顺的,好多年没为我妈上坟了。”
“这次出差完,你就回一趟老家呗,也去祭奠一下,哎,别忘了带个媳妇回去,你也老大不小了,带回去一个,你妈看到后准特高兴。”
“谁看得上我呀,一穷二白,连房都买不起。”此时,杨泽超的眼睛还是红红的回道。
“拉倒吧!咱医院的未婚小护士除了我之外,哪个不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随便挑一个不就成了?”我继续调侃他。
“要不,你跟我回去得了。”
“占老娘便宜是吧!你小子是不是皮痒痒了。”
之后,是隐隐的沉默,谁都没有开口。
杨泽超沉默的抽着烟,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骄阳高照,酷热难耐,我走到不远处的一棵古松下,无聊的打量起周围的墓碑来。
杨泽超又点燃了一棵香烟,眼圈依旧红红的,目光望向身旁的墓碑,眼神却换散开来。
这小混蛋总是盯着人家墓碑的相片看什么看,再色胆包天,也不会占一个死人的便宜。
平心而论,杨泽超这家伙长得挺帅的,身边围着的女孩应该不少,完全不可能是个缺少女人的猥琐龌龊男。
莫非,这小混蛋认识照片上的两个人?
墓碑上除了两幅照片外,还有墓志铭,男方下面写着:贤弟陈源,癸巳年一九五四年季冬初八生,甲子一九八四年卒,享年三十,贤弟幼年聪慧,博文识广,弃笔从戎;屡立战功,保家卫国;慷慨男儿,伟业铭长。辞曰:英灵为国献青春,德范今犹励后人。一辈军功青史上,千秋浩气永长存!
嗯,死者名叫陈源,三十岁就死了,从墓志铭来看,他是当兵的,好像还为国捐了躯,应该还是个军官,而从墓志铭的第一句可以看出,这家伙死后,给他立碑的是他的哥哥或姐姐。
一九八四年,嗯,一九八四年我好像还没出生,那一年发生什么大事来着?
我搜罗着我所学的历史,哦,对了,是对越自卫反击战。
乖乖,原来是个烈士,怪不得墓志铭敢写得这么牛逼呢!
而女方的照片下方,却只有寥寥数字,李宝儿之灵。
这五个字也太简短了吧!而且,男方墓志铭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女方最起码也要把生辰什么的介绍一下啊!最次最次,你也得加上弟媳俩字啊!
男女的待遇真特么的不平等。
等等,李宝儿?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了,也许这名字太俗气叫的太多了吧!
就在我出神的空当,陈家一行人,走到了我关注的墓碑前。
淑姨将篮子内的祭品放到墓碑前,对着墓碑烧起了纸钱。
陈家兄弟这次没有下跪,只是对着墓碑鞠了几个躬,也沉默的烧起了纸钱。
这是几个意思?
杨泽超将脸别了过去,从我这个角度我看到了那小混蛋的脸在抽搐,嘴角微微的上扬,似乎在咬着牙齿。
这小子一路上都很异常,到达陈家墓园后,他表现得更加的异常。
莫非,这陈源和李宝儿与杨泽超这小子有关?
不应该啊!杨泽超老家是河南商丘,这里是殷州省嵇山市,相隔十万八千里呢!
莫非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那也不应该啊!
大学毕业是二十二岁,读研是三年,杨泽超的年龄应该是二十七八岁,一九八四年时,他最多也就刚出生吧!哪里来的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我摇了摇头,心说,我这脑袋还真是爱胡思乱想,或许,压根儿就没啥事。
祭奠完陈源的墓后,陈家兄弟和淑姨又为另外两座坟墓烧了点纸,在中午之前,我们告别了陈家墓园。
回来的路上,淑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