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暖洋洋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舔我的脸颊,我用手摸了摸,毛茸茸的,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小吃货白啼在舔着我的脸颊,嘻嘻嘻的叫个不停。
我瞬间瞪大了眼睛,我的脸上挂着氧气罩,手上挂着点滴。我歪着头打量起了周围,白色墙壁,浅蓝色窗帘,我右手边的床上,胖子穿着病号服,没有挂氧气罩,他抱着被子、流着口水在熟睡着,我的意识瞬间复苏,这里是一家医院。
我左手边的床是空的,但似乎也有人睡,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头昏昏沉沉的,胃也一阵阵的抽搐,天旋地转得我想吐。
最让我疼痛难忍的就是我的肺,针扎似的一阵阵绞痛,我猛地咳嗽了起来,小吃货白啼从我身边跳开,跑到胖子的床上,用小尾巴给胖子的脚丫子搔起了痒。
就在这时,同样身着病号服的大金牙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手中还端着一个饭盒,见到我醒了,笑眯眯的道:“呦,终于醒了,你们这些年轻人真够能睡的,这都睡了两天一夜了!”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大金牙忙帮我摇病床的摇杆,将我的病床升高,给我的背部垫了一个枕头,这一番折腾,我再次咳嗽了起来。
大金牙将我床尾的ct片子扔给了我,抱着饭盒吃起了饺子,边吃边满脸沉重的道:“钱多多啊,你小子这次可玩大了,呛水引起了肺水肿、吸入性肺炎和支气管炎,还吸了那么多的大颗粒沙尘,啧啧啧,你这肺算是彻底毁了。”
咳嗽了很久后,我缓了缓气,摘掉氧气罩,虚弱的问道:“严重么?会不会死?”
大金牙呵呵一笑,吃饺子的嘴吧唧得更响亮了几分,“你想多了,根本死不了,这要是能死人,医院也别开了,干脆关门算了。”
大金牙抄起病床边的白酒,抿了一口,吃了两粒花生米后继续道:“不过也挺严重的,咱们刚被送来时,医生给你和胖子做了肺镜清洗手术,将较大的颗粒清洗了出去,至于那些清不掉的小颗粒,就没办法了,你们哥俩这矽肺病算是躲不过去了。”
我揉了揉阵阵绞痛的脑仁,又咳嗽了两下,继续问道:“牙叔,小吃货白啼怎么会在这儿?我记得我没带着它逃出来啊?”
大金牙吃着饺子,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的道:“谁知道啊!这小家伙邪得很,它已经认你为主,会一辈子跟着你的。”
我揉了揉太阳穴,我只记得我被上升气流卷出沙海鬼眼的洞口,摔在了沙地上,然后我就昏迷了过去,之后的事情我就一无所知了。
我端起床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开口问道:“牙叔,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能是因为小吃货白啼的缘故,大金牙对我十分的热情,为我详细的讲述了我昏迷之后的所有事情。
我们此行八人,下斗七人,逃出来六个,只有黑人大汉一个人死在了青冥鬼城中。他到底死在谁的手中,龙渊没有主动说,所以大金牙也没细问。
我和胖子被上升气流甩出后,就彻底昏厥了过去,安芸和大金牙倒是处于清醒状态。龙渊和宋清风两人虽然清醒,但没有为难我们,人妖攀攀开车过来,三个人扬长而去。
大金牙将另一辆越野车开了过来,带着昏迷的我和胖子,来到了距离沙海鬼眼最近的城镇,之后安芸就不辞而别,小镇的医疗设施不完善,无法为我和胖子清除肺部的颗粒,所以又转院来到了这座县城的医院。
沙海鬼眼已经彻底的消失了,再也不会出现。据大金牙推测,沙海鬼眼的成因与通天道不无关系,那个传说当中的逆天大阵太过于神秘,他无法完全理解,尤其是每十年出现三天,更是无法理解。
最合理的推测就是,那个大阵的动力是地下暗河的水源,每十年才赞够足够的能量,令沙海鬼眼和沙海之壑这两个逆天的景象出现三天。不过比较遗憾的是,胖子撬出青冥舍利后,通天道这个大阵的阵眼已坏,整座青冥鬼城陷入了深渊之中,再也不会出现了。
大金牙对沙海鬼眼之行十分的满意,这是他这辈子经历过的最刺激的探险,盗的最牛逼的大墓。尤为可惜的是,青冥鬼城彻底陷入深渊,青冥舍利也没能保住,我们此行,除了落得一块黑不溜秋的鬼文黑玉外,一无所获。
那块鬼文黑玉确实如安芸所说,一旦离开了青冥鬼城,上面的鎏金字迹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仿佛那些字迹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上面平整光滑得根本不像是有过雕刻的痕迹。
至于小吃货白啼,大金牙说他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跑出来的,更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上的车,我们转院的当天,小吃货自己就出现在我们的病房内了。
我揉了揉额头,叹了一口道:“唉,可惜了青冥鬼城这座宏伟的建筑,就这样永远的埋在了地下,简直是太暴殄天物了。还好咱们都平安的逃出来了,只要人没事儿,就是不幸中的大幸,至于有没有收获,其实并不重要。”
等等,我似乎遗漏了两个人,雪儿和阿远没有逃出来吗?
我转头望向大金牙,不解的问道:“牙叔,除了咱们几个人外,你有没有看到一男一女逃出来?”
大金牙已经吃完了饺子,他放下饭盒,点上了一根香烟,满脸诧异的望着我道:“什么一男一女?这次除了咱们一行八人,还有其他人吗?你是不是睡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