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览无余的山顶上,原本只有我和奶奶在这菜地上,而此时不远处菜地沟边却突然多了一个女人。她背对我们,蹲在雪地上,一身黑衣。
我拉扯了下埋头摘菜的奶奶,想让她看下那个诡异的身影。奶奶回头看了眼我,不耐烦的吼我道:“你个小崽子,不帮忙就算了,别捣蛋,一边玩去。”
我嗫嚅道:“奶奶,奶奶,你看,那儿怎么有个那么奇怪的人!”
那人不是奇怪,而是在我幼小的心灵里,那么冷的天,她为什么穿得那么少,我怕她冷。
奶奶顺着我的声音望去,而后又是极不耐烦的斜了眼我:“哪里有人啊,你个小崽子,大白天见鬼了。”
额?奶奶说没有人,明明就有吗,我看了眼奶奶,不解,难道奶奶老眼昏花了。
算了,也许是哪个邻居摘菜的。
但是,第二天我们村里出事了。
隔壁庄子里突然有个中年妇女,年纪轻轻的,和家里人闹了两句就去寻死,而她寻死的方法就是喝农药。
哎,又是一个喝农药的。
听家里人说完,我心里一寒,只要听到人喝农药,我就会害怕。
现在,走出我家山外,穿过一片田拢,就能听见这家人正在呼天抢地的哭喊声。
我跟在妈妈身后去看热闹。
还没走近那地坪前,就见那家堂屋里一堆男女,正围蹲在地上。那中间有一张草席,上面躺着一个女人身形,所有人都在大哭大叫。
远远的,就能闻到那刺鼻农药味。
我傻愣愣的远远看着,到是妈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走近去看,屋檐下还站了一些邻居。
这妇女没有妈妈好命,始终没有醒来。
我远远的,始终不敢靠近。
“细妹子,”
“恩。”
我应声而答,并寻声找去,只见身后突然站着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这家人家的女主人。
咦?
妈妈说她喝农药了啊,怎么这会站在我身后,莫不是我听错了,不是她,而是她家里人。
那妇女定定的看着我,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堂屋里的所有人一眼。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只见她此时脸色煞白,眼睛有点腥红充血,眼珠子不是全黑,有黄色迷雾裹着。
大白天的,我突然惧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似乎察觉出我的恐怖神情,也往后退了一步说道:“我知道你看得到我,你不要害怕,我不会害你。”
我弱弱的点了点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她幽幽的说道:“我本不想死的,但是我好像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所以就喝了那瓶药。”她向我指了指屋子墙角的一瓶开盖敌敌畏,那瓶子现在一滴也不剩的无声斜躺在雪地上。
“啊!”
我突然全身一激灵。
她是鬼耶,不是人,啊,我能见到鬼!
“鬼啊!鬼啊!”
我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引得看热闹的邻居望向我这边。
我狂奔到妈妈身边死死抱住她大叫:“妈妈,有鬼,有鬼。”
我又指着地上的妇女大叫:“就是她,就是她。”
其他人闻声都纷纷围了过来。
只见刚才在我身后的那妇女突然双眼流出血泪,直朝我逼近。我在妈妈怀里浑身发抖的不敢直视。
而妈妈和其他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