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血养盅,我到是听爷爷说过。”帅道盯着他掌心那一滴鲜红的血液,缓缓说道:
“他说,养盅的人,会用自己的血来喂饱虫子,虫子就会听话。我还听说过各种匪夷所思的养盅方法,都是邪乎的。而控制盅虫动作的方法也有很多,有人用特殊的声音控制,有人是用相克的生物控制,而你妈妈的,身体里应该还有一只,跟这物对应。总之,盅这种奇特诡异的方式,令人费解。”
“那,妈妈的……”我眼角余光瞟见妈妈正提着菜蓝子进门,连忙打住要说的话。
“先不说,等爷爷来。”帅道也瞟了眼妈妈的背影,他将手掌一收,我们不再谈论这个话题。他拎出张纸将手擦干净扔到窗外,抓起稻草坐到侧门槛上,专心地编织起他的稻草来。
我看了看空着的瓶子,叹口气,将瓶盖缓缓盖上,走进灶房,盯着妈妈忙碌的背影发呆。
妈妈回身一见挨着门边正走神的我,搬把凳子放到我跟前,疑惑道:“细妹,你干吗?身体还是不舒服?”
“呃,没有,妈妈。”我摇摇头,黯然地转身折回**上卧下。
“小师傅,我回来啦。我跟你们说,你们村这鬼闹的可真凶,好大个血掌印,吓死人。”饭时,二胖子从山脚下跑了上来,边跑边朝屋内大声呼喊。
“什么?”听他这一声响亮呼声,我从**上缓缓直起身子,翘首盯着门外。
“怎么,还闹鬼?”妈妈拎着菜勺走到门边,一脸奇怪地盯着满头大汗跨进门的二胖子。
“恩,婶婶,我刚去了村里,这会家家户户都在贴符咧。请了两个道士在全村念经作法。说是昨晚闹得更凶了,那村口打头间最厉害,屋子墙壁上都写了几个血字,要杀你全家!还署名小师傅。”二胖子连窜话说得很利索,一句废话也不多,表现还相当平静淡定,他果然处事不惊,成熟很多。
可是,我的脸白了,皮肤发紧,一阵一阵麻。
“怎么回事?”妈妈菜勺“哐当”一声掉落地上,她的神情闪现慌张,人似乎还有些站不稳,二胖子连忙侧身,机智的抓住她的手臂膀,妈妈将他的手无声一甩,自己扶住门边。
门外织蔑的爸爸也已经到了门边,他的脸色也是一片煞白,直愣愣地盯着我们。
“真他娘的缺德,三番五次想要害我细妹子,害我全家。”爸爸脸色铁青着一掌拍在墙壁上,发出清脆的嘣响。
“哎,看来他们不达目的不罢休,铁了心肠要欺你们走。”二胖子朝扶住门的妈妈咧咧嘴,搔搔头,显得手足无措,他嘟囔着,转身跑到灶台上倒下一碗茶,“咕咚”一口气喝下。
“哼,以为我们白痴,好欺负吗,今晚我就收了他。”一向镇定淡若浮云的帅道,突然一甩手中稻草,黑着脸发了一句狠话。
“对,大师傅,收了他!”二胖子听了连忙放下碗,在旁边拍掌叫好。
“你们几个伢子不要乱来,细妹,你还有伤。”妈妈回神扫了眼帅道和二胖子,又杏眼怒睁地一瞪我。她到是镇定了些,一股刚强的狠劲写在了她的眉宇间。
我突然隐隐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