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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俩说着话进了院,早有孙妈妈带人迎出来,给兄妹见礼,朝着他二人道:“老太太听说二姑娘回来了,请二姑娘过去说话。”
姜冽有心进去陪着姜辛,好歹在祖母盛怒时帮着求求情,谁想孙妈妈笑道:“老太太说了,大爷这些日子心力憔悴,怕是书没读好,觉也没睡好,还是歇歇去吧。”
得,这是祖母连他都恼上了,面都不愿意见,直接撵人,可见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姜冽给了姜辛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转身扔下她就走。
姜辛目送姜冽走远,这才正色咳了一声,对孙妈妈道:“有劳妈妈。”
孙妈妈落后姜辛半步,恭敬的道:“二姑娘客气,实是老太太听说了些风言风语,对姑娘着实不放心,这才叫奴婢出来迎迎。”
她只认姜老太太一个主子,对于姜辛是足够恭敬,却不过是面子情儿。话里话外,都是劝着姜辛别和老太太闹脾气,家里人都是为了她好。
姜辛并不多言,轻盈的迈步进了偏厅。
果然老太太面沉如水,一见她脸色就黑得和包公似的。
姜辛上前行礼:“祖母……”
“跪下。”冷不防姜老太太厉喝一声。
孙妈妈听老太太声气不好,立时带了人退下去。
姜辛也不见有多害怕,老老实实的跪下,仰头道:“祖母,孙女可是做错了什么?便是做错了,您慢慢教导也就是了,何必发这么大脾气?若是您有个好歹,可不就是孙女不孝了么?”
姜老太太脸颊抽了抽,道:“你少给我贫嘴油舌的,我只问你,你这些日子到底都做了什么好事?”
姜辛无辜的道:“这……要说什么大事,孙女也没做什么,可小事么,少说也得有几百件,只不知祖母问的是哪一桩?”
还哪一桩?
姜老太太喘了口气,道:“那就一桩一桩的说吧,从章三爷去蓟州开始说起。”
姜是老的辣,老太太一开口,就拿住了事情的开端和本质。姜辛也不得不佩服,老太太这是顺藤摸瓜,知道一切都是从章贤跑了一趟蓟州开始变得不受控制的。
她咬咬唇,思忖着该如何开口。
姜老太太用力的一捣拐杖,道:“你只管实话实说,若妄想骗我,你也就别想再有第二次开口的机会了。”
姜辛陪笑:“孙女岂敢糊弄祖母,这不是事情过去得有点儿久,有些事记不大清了么?孙女得好好想想,呵呵,好好想想。”
只换来姜老太太一声“哼”:“好好想想吧,过这村没这店,你可得仔细着。”
姜辛只觉得好笑。
虽说姜老太太声色俱厉,句句不离叫她“仔细着”,可她却一点儿都怕不起来。她装腔作势的想了想,道:“章三爷为什么去蓟州,去了又做了什么,想必大哥都说给祖母听了?”
姜老太太见她处处耍赖,没好气的道:“他说是他说,我想听你说。”
那好吧。
姜辛也就收敛了谑笑的神色,一本正经的道:“那好,孙女就说给祖母听。我记得,大概是腊月二十二,因为第二天就是小年,所以记得清楚,那天章三爷忽然造访。舅舅、舅母不在家,我想着毕竟男女有别,就没请他去屋里坐。”
姜老太太见姜辛说得详细,倒好像真的全无藏私一样,这才神色稍霁,虽说听姜冽说过事情大概,但个中细节远没有姜辛说得这么仔细。
姜辛陈述时语气平静,也尽量客观,仿佛只是一个可怜无辜的弱女子,无端端被打,十分震惊又茫然,并无受害者的哭号和惨呼。
可她越是漠然,姜老太太越是触目惊心,她那婉转的陈述,听在姜老太太耳里,有如黄钟大吕,敲的是振聋发聩之音,她对姜辛,也起了怜悯和爱惜之心。
等听到姜辛一字一句的说:“我便同他说,此生宁愿嫁贩夫走卒,布衣百姓,也绝不嫁他,他便抬手给了我一个耳光……”
姜老太太下意识的躲了下。姜辛的描述有如实质,即使未曾亲见,这一巴掌有多重她也能想像得出来。
虽说孙女说话噎人,可这章贤动手打人也着实过分。她本想痛斥姜辛说话太过直白,可到了这时候,只记得她受到的苦,别的一概都说不出来了。
姜辛目光沉凝,有如坚石,可眼眶泛红,眼里就积聚了些微的水光:“孙女自是不愤,虽说孙女自小病弱顽劣,可不论母亲还是祖母、大伯母、三婶娘,对孙女都极爱重,从不曾动过孙女一个手指头。孙女气极攻心,也就不顾得什么形象、对错、以后、结果,咬了章三爷的手臂一口……”
姜老太太吃惊的瞪大眼,张大嘴:“???”
她,她居然敢咬章贤?
这一节,她竟从未听说。究竟是姜冽毫不知情,还是说他有意无意替姜辛进行了隐瞒?
姜老太太也顾不得追究姜冽的责任了,她只打量着眼前的姜辛。她虽瘦长纤弱,可和几个月前相比,并不显得过分羸弱。但终究只是和女子相比,若是站在高大挺拔的章贤跟前,简直是大力士和小孩子的差别,悬殊相差太大。
她居然敢咬章贤?!
勇气固然令人欣羡,但此举也着实不过脑子了些,她和章贤的武力值相差太过,她不咬还好,章贤打过那一耳光出了气也就放手了,可她这一咬,章贤能善罢干休才怪。
果然,姜辛语气平稳的叙述下去:“他一脚踢中我的胸口,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