饷婀然有人,慕小小瞥见于娟等人站在不远处,个个面上带着暧昧的笑容,不禁又羞又窘。
她不便在众人面前跟覃天发生争执,更不好意思面对他们,只好硬着头皮,眼睛看着别处,假装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只是脸红红的,怎么也无法遮掩。
心里不住埋怨,覃天演戏未免演得太过了,要假装亲密也犯不着这样。
还有,这家伙的脸皮也是够厚的。
蓦然间,心头就涌动着一种奇异的感觉,一种久违了的安全的感觉。
她想到了小时候。依稀记得,在她很小的时候,父亲对她很好,时常逗她玩,也常常会抱着她,让她坐在他的膝盖上。
她常常会靠在父亲的胸前,感受他宽厚的怀抱,听他咚咚的心跳声。
那时的她,很幸福。
可是后来,那个胸膛就再也不属于她了,父亲狠心地抛弃了她,对她冷漠异常。从此以后,父亲的体温和味道只存在于久远的记忆当中,化成了她不愿面对的梦魇。
再后来,她努力地欢笑,努力地让自己变得坚强,努力地让母亲过得快乐,却唯独忘了,她也是需要被呵护的。
当然,母亲也是很爱护她的,非常细心地照顾她,但是那种爱护是跟父亲不一样的。
母亲没办法完全取代父亲的位置。
而现在,覃天暖暖的好闻的气息连同他沉稳雄浑的心跳,似乎又唤醒了她心中潜藏着的渴望,那些连她自己都不敢去想不敢面对的对父亲的渴望。
她贪婪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呼吸。
倦意却在不经意间悄悄地涌了上来。
今天一整天,她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一直在忙于工作,消耗了太多的脑力,其实已经很疲倦了。
一旦精神放松下来,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她打了个哈欠,蜷在覃天怀里,意识渐渐地走远。
覃天在走出书房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慕小小的反应。见她害羞,不禁微微一笑。
他知道以后怎么做可以让她乖乖就范了。唔,虽说谈情说爱是很私密的行为,但偶尔当众为之也是个不错的体验。
覃天抱着慕小小走进卧室,用脚把门朝后关上。
低头一看,慕小小仍然蜷在他的怀里,脸埋在他的胸前,没有要抬起来的意思。
他想,大概是因为她看不见外面,不知道他俩已经进到卧室里面了吧。
这样的她,乖顺得象一只小猫咪,惹人怜爱。
他没有惊动她,抱着她穿过小厅,来到床前。
空气中传来“叮铃叮铃”的轻轻的响声,他抬头朝前望,只见窗户半开着,粉色的窗帘在风中微微地起伏,而窗前那串紫色的风铃梦幻一般地摇晃。
覃天便觉得他仿佛走进了一个梦境,一个粉色与紫色交织出来的梦境,一个他从未体验过的梦境。
他的视线随着风铃轻轻地晃动,他的声音也便有些飘忽。
他听见自己幻梦般的声音在说:“小小,我们已经结了婚,不如就在一起吧。离婚太麻烦,你说呢?”
怀中的人儿没有回答,没有如他预料般受了惊似的跳起来,她甚至连动也没有动一下。
覃天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地唤:“小小,小小,别害羞了,我们已经到房间里面了,没有外人在。快回答我。”
慕小小仍然一动不动的,象是没有听见他的话。
覃天又说:“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哦。你不怕我把你吃了?”
慕小小依然没有反应。
覃天觉出了不对劲,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俯下身看。
慕小小闭着眼睛,呼吸匀细,显然已经睡着了。
覃天不禁一笑,看了她半晌,轻轻地拎了拎她的鼻子,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今晚暂时放过你。”
慕小小睡着了,抓她来休息的覃天却没有了睡意。
他斜靠在床头,指尖缠绕着慕小小的发丝,望着风中摇摆的风铃。
风铃声声,诉说着那久远的过往。
那些过往,从此他真的可以忘记了吗?
眼前便浮现出一个女人的身影,她很美,温婉雅致,是个当之无愧的大家闺秀。
曾经,他为她迷恋,他以为,她的心也同她的人一样高贵纯净。
然而,现实却摧毁了一切。
覃天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这两年来,他一直躲在国外,一直不肯回来,就是为了逃避。经过了两年的疗伤,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放下过去了。
现在,他才知道,其实他并没有完全从过去的阴影当中走出来。
不过,与过去不同的是,现在,这些阴影当中多了一道光影。
覃天侧过头,看着身旁熟睡的慕小小,心想,这道光影会慢慢地变大变亮,照亮他的整个心房吗?
一定会的,覃天在心里默默地说。
他躺下来,闭上了眼睛,指尖还缠绕着慕小小的发丝。
慕小小这天早上破例地没有晚起,而是起了个大早。
迷迷糊糊似梦似醒间,就突然想起了昨天的事情,想起昨天覃天曾来过她的公司,还给了她一个机会,设计自己喜欢的服装。
她不用再被庄自在限制了,至少这批服装是这样。
这对慕小小来说,该是件多值得庆祝的事情啊。
她残留的一点睡意顿时一扫而光,她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刚坐到一半,头上突然一痛,痛得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低头一看,只见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