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伤鼻子一抽,眼泪就止不住挂下来了,她吸了吸嘴巴,咸咸的味道就蹿进口腔,呛得她嗓子一痒,咳嗽了几下,小离忙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你哭的样子很难看呢!”
她突然转过头,嘴角还挂着泪水,问道:“真的吗?”
“假的。”小离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她的脸,小伤立刻转哭为笑,“小离,你不会抛弃我的,对吗?”
“你这么聪明,只有你抛弃我的份。”小离将她的碎发拨到一旁说道。
江疏云从头上取出一个发夹,小心地夹到小伤的头发上,笑道:“小伤很像公主哦!”
小伤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继而看了看她受伤的耳朵,露出懊悔的表情,小声地说了声“对不起”。
赵疏云笑着拉起小伤,朝着她们说道:“走,我带你们看房间去。”
三个人来到第二层楼,江疏云指着靠里的房间说道:“小离,这是你的房间,因为没有考虑到小伤,所以你们暂时先委屈一下,等李妈把另一间房整理出来,再重新安排。”
“不……不用那么麻烦的。”小离忙摆手道。
“小离,你不用这么客气,就当成自己家就可以了。”赵疏云微笑着说道。
“自己家?”小离愣了愣,接着问道:“我有些糊涂了……你们和我家有什么关系?”
“我哥没和你说吗?”
“没有。”
“他总是这样。”江疏云摇了摇头。
说起他们两家,还要追溯到太爷爷代上,两家皆是出身贫寒,却都心气颇高,希望通过科举考试一举成名。
考到举人后,还望往上晋升,却一直裹足不前,不得已放弃了这条出名之路,开起了私塾教育。
子孙不受庇佑,但是自己的学生个个出类拔萃,也是两家一直苦恼不已的问题。
有一天,一个化缘的老和尚路过此地,得了些斋饭,便开口说道:“双木成林,秀外于众。”
江家太爷爷摆摆手说道:“师傅还真是爱说玩话,我这是望子成龙,却怕成璋。”
“心气高,容易触荒,天地均衡,阴阳结亲,双阳拜百,必能一展宏图。”老和尚笑了笑,甩袖而去。
自此,两家太爷爷结拜为儒亲,以兄弟相称,从小离爷爷这代便开始有了转机,所谓迷信迷信,不得不信,信则有,不信则无。
小离爷爷成了当地有名的医学博士,更是对自己的儿子愈加重视,希望青出于蓝而甚于蓝。
江云伟也是不负众望,考上了全国重点大学,本想着继续深造,却在爷爷的干涉下,过早地结了婚,接手了老丈人的公司。
赵家这边也是风光无限,赵疏郎的父亲比江云伟年长十几岁,两人都毕业于同一所重点大学,可他却在大学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就自主创业开了家净水设备公司,在那时,可是被嗤之以鼻,觉得是没有发展前途的行业。
可当赵家的事业发展如日中天后,却也让很多人羡慕不已,江云伟便在小离的满月宴上提出了和赵家结亲的想法。
虽然在那个时候,国家一直倡导着相信科学,反对迷信,但这也丝毫不能阻碍封建迷信荼毒人的心灵。于是两家人口头上应了这门娃娃亲,自此也是往来愈甚。
赵疏郎小小年纪就十分冷漠倨傲,他十分不赞同父母的这种做法,甚至因为这件事情,离家出走过。
小离会说话的时候,时常跟在赵疏郎身后狼哥哥,狼哥哥地喊着,赵夫人就打趣道:“这丫头,看来长大必是个黏人精。”
赵疏郎经常拿她没有办法,比如她经常要自己抱,他一甩手,她就大哭。
她喜欢吃棒棒糖,特别喜欢将自己舔过的棒棒糖塞到他的嘴巴里,他一躲开,她就趴在地上耍赖。
她总是会在离开时依依不舍地牵着赵疏郎的手,奶声奶气地说道:“狼哥哥,要想我哦!”
不过她最讨厌的就是拍照,可能小孩子对闪光灯都带着一种莫名的恐惧吧!所以赵疏郎那时候经常恐吓她:“你要再不听话,我就拍你。”
记得有一次,她搂着赵疏郎的脖子不放,硬是要抱,他松开她的小手,她哭得更凶了,赵疏郎皱着鼻子抱怨道:“怪不得别人都说女人就是洪水猛兽。”
赵疏郎看着她哭得合不拢的嘴巴,却激发了小孩的玩性,他拿着相机咔嚓拍了下来,拍好后,还亲自让她过目了一遍,“你看,你哭得有多丑。”
她揉了揉眼睛,两手一张,说道:“坏哥哥,抱。”
“我都是坏哥哥了,我还抱你干什么。”赵疏郎佯装生气说道。
她却从小口袋里掏出一个棒棒糖,赶赶附附地抽着鼻子说道:“不抱,没糖吃。”
赵疏郎无奈地笑了笑,“你以为我想吃你的口水啊!”
他虽然这样说着,还是伸开手将她抱了起来,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你以后可别跟人说,你是在我怀里长大的。”
她舔着棒棒糖,格格地笑着,脸上还挂着几滴未干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