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那位生着一脸络腮胡子的大汉猛然回过头,双目圆睁十分惊骇的看着苏青:“您真的看的出来我是亡命之人?活神仙?”
苏青以手捋了捋,飘在胸前雪白的长髯呵呵笑道:“我还知道,你之所以犯下命案,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听她这么一说,那大汉突然跪倒地:“您真是神仙,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洛阳本来见苏青,似模似样的捋着那粘上去的假胡须,感觉十分好笑,但见她只三言两语便从那大汉口得知其身份来历,不由心中大为叹服。
原来,这位看似凶煞,生着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本是离国平阳郡之人,因其世代所有的一块良田,被于官家有关系的亲戚关系的地主看上欲强行抢去。
结果,双方发生争执之时,他失手打死那豪强地主家里的一个下人,结果被官府判斩立决,在官差去抓他之时,其依仗着身怀几分蛮力侥幸逃脱。
得知他的经历之后,苏青顺理成章的跟他聊起这皮偶戏团之事。
结果,从其口中得知,这皮偶戏本是班主一家祖传戏法,行走江湖以来深受各地百姓所喜爱。
不过,当苏青问他这皮偶戏以何盈利之时,这位大汉叹了口气说:“本来,之前我们跟着戏团出去,每天总能挣个几十个钱。如今却是一个钱也没有!”
苏青闻言不由问道:“我昨晚也观了一场皮偶戏,演得非常精彩,为何会赚不到钱呢?”
那大汉轻哼了声道:“怎么会不赚钱?活神仙,您有所不知,是有钱不能赚!”
苏青十分不解的问:“这却是为何?这么大的皮偶戏班子,不赚钱怎么养活这么多人?”
那络腮胡大汉正欲开口,一位身材干瘦的男子走过来,先冲着苏青十分礼貌的行一大礼,然后,对她身边的络腮胡子大汉说:“班主叫你进去回话。说是他的青花又不好好吃料。”
“问到什么了吗?”见苏青从那间大马店出来,洛阳微笑着迎上来问道。
苏青笑着点点头:“只能确定一点,这个皮偶戏团里的人都没问题。”
洛阳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只有那些皮偶有问题?”
苏青冲他神密一笑。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指了指他身后不远处,那座大马店中唯一的小院子。
两个对视一眼,迅速来到那座院外。
只见这院子院门紧闭,无一人出入。但苏青明明从那位络腮胡子大汉口中得知。这个皮偶团的东家跟少东家带着皮偶居住在这里。
但此时,里面却一丝声音也没有,更无人出入。
“苏青,你听到什么没有?”洛阳从紧临着院墙的一棵树上跃下问道。
苏青摇摇头说:“没有,你呢,从上面看到了什么?”
洛阳神色凝重的说:“只看到一个空院子,里边房间紧闭,一个人影也没看到!你不觉得奇怪吗?除非里面没人,若真的有人在,凭我们筑基修为。怎么也不会一丝声响都听不到?”
苏青慢悠悠的说:“莫不是这院里布下什么阵法禁制不成?”
洛阳摊开手,只见他手里那个小巧的觅阵盘上的银针丝毫未动!苏青却淡然笑道:“我记得几十年前,在遗府之时你这个觅踪盘也没动!”
“那可是化神以上大能的遗府,这里连一丝灵气都没有,若设有阵法禁制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洛阳白了苏青一眼道。
但苏青却有种直觉,这小院子一定有蹊跷。
“不如我进去一探,你在外策应如何?”苏青从将手里的拂尘收起来道。
洛阳随意点点头说:“也好,若有任何不妥,你莫要硬拼,记得叫我!”说着。递给她一枚玉符。
苏青接过玉符,然后纵身跃上面前不高的院墙。
当她顺利跃进院中之后,只见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子从房中缓步而出,苏青定睛一看。正是昨晚她曾悄悄拉过其裙角的那个皮偶。
而此时,她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意,看着苏青开口道:“贵客远道而来,不会所为何事?”
她那白得渗人僵死的脸上,硬扯出一个十分不自然的笑容,看着十分诡异。
苏青轻轻抽出挂在腰间的拂尘笑道:“自然是为解惑而来!不知小姐仙乡何处。修得哪等圣法,竟然可以人面兽骨而行走于世?”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那华服美人突然张开双臂,身上的华服迎风而涨,如同天罗地网般罩向苏青。
苏青只觉得一阵香风袭来,她本欲反击,突然之间变了主意,如同醉酒一般,双目痴痴望着以巨大的袍袖将自已困住的,那个面目狰狞的华服女人。
“呵呵,没想到这么快就有货上门,还是位世俗道士!正好,我的世态坊还没这个角色!”那华服美人整了整衣服,看着神情呆滞的苏青高兴的说。
接着,她轻轻拍了拍手,只见两位眼神晦暗的男子,衣衫不整的从房中出来,那华服美人随口吩咐道:“去将他皮剥下来,制成新货!”
“谨尊圣令!”那二人双双弯腰拜下应诺。
在他们弯腰低头的一瞬间,苏青看到其后颈正中各有一颗殷红的朱砂痣。
当苏青被这两个,看着像是父子般的男子合力抬入房之后,才发觉那些之前在台上演出的皮偶都神态自若,如主人一般坐在房间里喝茶聊天!
反而那些皮偶戏团的人,倒是像是仆从一般,小心的伺候着他们。
苏青刚一被抬进来,那位华服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