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抽出一把短刀,轻轻一劈,‘哧’一声那粉色的婴灵花便应声而落!还未着地便迅速枯萎。
苏青一边护着林佑轻松的收取撞过来的婴灵花,一边看云九与婴灵花大战,确切的说是收割婴灵花,看着纷纷萎败的花瓣,苏青真的心疼不已。
她本欲叫住云九,谁知他已杀上瘾,根本不理会她,所以,苏青也乐得清闲,只管收取被木之精华所吸引而来的婴灵花!
当他们将一整园的婴灵花祸害完之后,正挂在梁府内室的一面精致的镜子突然碎裂,背面绘着如大朵大朵粉色的花,也随之消逝!
头勒着宽抹额,正慢慢悠悠的品茶的梁大夫人,骤然喷出一口心之血,一头乌黑的青丝瞬间染上银霜!
吓得身侧的仆妇瘫坐在地,只见伏在长塌上的梁大夫人,缓缓抬起头,伸手抹去嘴角的鲜血,踉跄着起身,去拿那已破碎的面镜子,可是刚一起身,便站立不稳又摔倒在地!
当她的手将要触到到镜片之时,一双青色的靴子出现在她面前,然后,慢慢弯下腰,接着一只修长的手将那镜子碎片缓缓的聚拢在一起,双手捧起来伸到她面前。
“你是要这个的吗?夫人?”一声温柔低醇的声音响起,梁大夫人艰难的抬起头,只见面目俊朗的梁大官人蹲在面前,目光悲切的看着她。
她用尽力气扫掉他手里的镜子碎片,冲他厉声喊:“你滚!给我滚出去!”
见她伏在地上挣扎着要起来,梁大官人冲一边吓得缩成一团发斗的扑妇喝道:“还不快过来扶夫人起来!”
那仆妇半跪着爬过来,正要扶梁大夫人起身,只见她双手指甲暴涨,直直朝那仆妇面门抓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梁大官人伸手将那仆扫出老远,而他则拦在梁大夫人面前!
那尖利的指甲顿时深深抓在他的两肋之中!
梁大夫人看着他身上湛青色的袍子被血渐渐侵染,她嘶声道:“你不怕死么?不怕我杀了你?”
梁大官人还是那样深切的看着她,看着她那不复光洁饱满的面庞,看着那已干瘪苍老,看着那狞狰扭屈的脸,深情的说道:“若你能放下心结,不再害人,我宁原死在你手里!”
梁大夫人闻言,一把将他推开,同时也抽出她那八根血淋淋的指甲嘶吼道:“什么叫我去害人?那是他们该死!该死!你知不知道?”
梁大官要看着状若疯狂的夫人,向后退了一步,痛心的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然后,他低头看了眼撒了一地的镜子碎片,失笑出声:“碎了也好,若不是这面镜子,你怎么会变的如此可怕?”
接着,他随手从一边拿起一面布了厚厚一层灰的铜镜,慢慢擦拭干净,放到梁大夫人面前道:“你看看吧,你都变成什么样!”
昏黄的镜中出现一张布满皱纹,双目赤红,嘴唇扭屈的老女人!
“不!这不是我!”梁大夫人无法接受自已变成这般模样,她挥开铜镜歇期底理的叫道。
当苏青他们突然出然在这个房间时,就听到这声凄厉的嘶叫,看着莫名出现在房间的三人,梁大官人骇的连退几步,方才稳住身子。
他定定的看了他们一眼,直到看到苏青身边的林佑,才想起他们之前曾有一面之缘,正欲开口,只见梁大夫人盯着林佑激动的问:“你是信弟?不,信弟没那么小!你——”
林佑吓的躲到苏青身后,可那梁大夫人一却伏在身上向他爬过来,苏青眉头一皱盯着她问:“巫婆,肖氏兄弟夫妇到底被你藏到那里了?”
梁大夫人听她这么问,艰难的支着身子从地上起身笑着说:“是姚小谷告诉你的吧!没错,我就是巫神!我弟弟,不,可能是我侄儿,为什么在你手里?你到底是谁?”
“你侄儿?林佑什么时间成了你的侄儿?”苏青怀疑她是不是已经颠疯。
她往苏青跟前走了一步哼了声说:“原来是你啊!苏夫子!我一直以为你是男人,原来你竟然是个女修!”
苏青神色一癛,突然想起在肖家人称她为林姑奶奶,于是认真的看着她正色道:“苏夫子?你是桃源镇林家的人?”
梁大夫人点点头,然后颤着身子恭身向她行礼:“学生林婉见过夫子,夫子近年可安好?”
苏青顾不得还礼拉她起身问道:“你为何离开林家来到肖家客居?那肖氏兄弟到底于你有何仇愿?”
林婉痴痴的看着苏青低声道:“若是因此能见苏夫子一面,那肖氏兄弟夫妇倒不白来我梁府做客一回!”
说完,她纵声哭道:“夫子,那肖氏于我无怨,怪只怪那肖苏他太像夫子你!”
听她这么一说,云九不由的打量身侧的苏青,只见她长身玉立,气度淡然,若真生为男子,确实算得上翩翩佳公子一枚,他突然有些好奇那肖苏长什么样了。
就连梁大官人也一脸失落的望着苏青,她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由失笑:自已入异世多年,还从未被人青睐,头一次有人中意,竟然是个女子!这让她情何以堪!
正当她尴尬不已之时,只听身后的林佑小心移移的问林婉:“你真的是婉姑姑吗?我听大哥说起过你呢!”
林婉见林佑主动跟她说话,把目光从苏青身上移开激动的问他:“你大哥?可是林昊?”
听她直呼林昊的名子,林佑方才放下心来,认定她就是大哥口中所说的那位风华绝代的婉儿姑姑,可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