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小姐!”
随着楚伊人一声闷哼,绿兰和小五同时看过去,一脸惊慌地喊道。
“我没事。”楚伊人一边揉着额头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嘟嚷着,然后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猛地转过身,面对着窗口娇叱一声,“谁?”
说话间,她已经冲到了窗边,可是那夜色森然的花园里,只有那哀怨的琴声在回荡着,哪里有什么人。
奇怪,她刚才明明感觉到有人要冲进来的呀,怎么眨眼就不见了?到底是什么人这般鬼鬼祟祟的?
“难道我感觉错了?”她喃喃低语,把半个身子伸出窗外往屋檐上看。
“小姐小心!”小五急急忙忙过来拉着她,生怕她会跌了出去。
楚伊人没理她,再细细地看了几眼,才一脸狐疑地收回身子,想了想,又直愣愣地看向花园。
绿兰和小五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越看越让人瘆得慌。
“小姐,外面没人哪。”小五颤抖着声音说道,她本来就觉得那琴声听得让人发憷,如今又被楚伊人这样吓一吓,整个人都不好了,总觉得外面的暗处隐藏着什么东西,十分阴森恐怖。
“看来是我摔迷糊了吧?”楚伊人笑着宽慰道,回身走到床边,轻轻伸手摸了一下知眉的额头,“她好点了吗?”
“她没事。”小五随意应了一声,然后拉着楚伊人紧张地问道,“倒是小姐您怎么会突然摔倒了呢?快让奴婢看看有没伤到哪里。”
楚伊人脸上快速闪过一丝尴尬,“没事,就额头有点疼而已。”
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睡太熟以致睡得摔倒在地的!
一听到她说额头有点疼,绿兰赶紧上前仔细查看她的伤口,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碍,却有些红肿,“夫人,奴婢马上请大夫过来帮您诊治。”
“不用这么劳师动众。”楚伊人一把拉住她的手,“我这里有药膏。”
说着,她就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俨然就是那全世间只有两瓶的移花接木膏。
绿兰自然知道这是秦彧给她的药,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打量着楚伊人,想着她每隔几天就受伤的“厄运”,瞬间觉得秦彧送她一库房的药真的是有先见之明。
“夫人,待知眉醒来后,您要如何处置她?”绿兰淡淡地问道。
“处置?为何要处置她?”楚伊人不懂地反问。
“她说夫人坏话在先,推夫人落水在后,无论是哪一件,都不是轻罪。”绿兰机械式地回答,“按照秦府家法,她应该……”
“第一,我已经说了不追究她多舌之罪。第二,谁说是她推我落水的?”楚伊人慢悠悠地打断她的话,“我是不小心绊倒了,知眉是去救我,却忘了自己不懂水性。”
不懂水性却下水救人?这样的说辞明显有漏洞,但是当时就她们两人在场,如果楚伊人执意要这样说,那么又有谁能说知眉推了楚伊人落水?
“夫人,您这是……”绿兰皱眉,不懂她为何要为知眉脱罪。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楚伊人笑着说道,“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准再提起。”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绿兰和小五纵然千般不赞成,也不敢再说什么。
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那哀怨的琴声让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过了一会儿,绿兰淡淡地开口,“夫人,夜深了,不如回房休息?”
“不。反正回去也睡不着,倒不如在这里照看着知眉,也能放心一些。”楚伊人想了想,直接走到窗边坐了下来,托着腮认真地聆听着,不知道为何,她突然爱上了这首曲子,心中更是涌起了想学的冲动。
看着她这模样,绿兰知道多说无益,便让小五看着,自己去主房取来了被铺,轻轻为楚伊人盖上。
藏在房顶上的秦彧和常青将一切尽收眼底,刚才他们差点就要冲进房内了,幸好反应迅速,只是没想到楚伊人的感觉这么敏感。
秦彧轻轻拍了常青一下,指了指不远处的那棵树,示意他们转移位置。
常青意会过来,点了点头,便率先施展轻功飞到那里,既能看到房里的一切,也不担心他们说话会房内的人听到。
“爷,夫人她为什么要帮那个丫环脱罪?”常青有些不懂。
秦彧没有回答,只是眯着眼看着正在窗边陶醉听着琴声的楚伊人,虽然他不知道她的打算,却知道她这么做不仅仅是想救那丫环一命,而是留着有用。
只是,她想要那个丫环做什么?
“常青,那丫环的事你别管了。”
“是。”常青回道,早在楚伊人那套说辞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知眉不会被逐出府了,只是不知道他一年的俸银能否也逃过一劫?
“找个时间再过去药庐一趟。”秦彧继续冷冷地吩咐。
“又去?”常青一愣,然后又稳稳地应了一句,“是。”
真是的,以前医圣捧着那么珍贵的药往爷面前放,爷愣是不看一眼,不要一瓶,如今竟然三番两次地去医圣的药庐“打劫”。医圣游历归来,看到被搬空的药庐,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忧伤。
“尤其要移花接木膏。”她最需要的应该是这个药了。
“爷,医圣只做了两瓶,一瓶给了你,一瓶自己留着,如今两瓶都已经在夫人那里了。”常青忍不住提醒道,刚才看见楚伊人那么轻率地用那移花接木膏,他还真是心疼呢。
“那你让他多做一些。”秦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