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丰不禁摇了摇头,眸子不留痕迹地闪过一丝鄙夷:“云三小姐,这法子怕是不行,这样大规模的捐款,一次两次还好,但若是长期下去,本是好事,都会有无数朝廷官员生出怨言,这一次捐款,代表了为官的颜面,最少也要五百两,可这笔开销太大,许多官员都是难以承受下去的,更别提这不是长久之计,旱灾的问题一日不解决,西方的百姓没有粮食收获,专门靠京城里的人救济,这本是不可能的。”
云筝被说的脸一红,暗骂自己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如此发问,云君心心底暗暗松了口气,刚巧,自己也想这样子问,还好被云筝抢先了去,省得在元丰和苏卓然面前丢脸,真是太好了。
“我倒是有一个想法。”
所有的人惊讶地望向这个声音的主人——云浅月,丝毫没有想到云浅月会在这个时候开口,还说她有想法?
元丰倒是好奇地问道:“说来听听。”
“正如苏叔叔所说的那样,旱灾一日不解,这一直会是皇上的心病,然而除了旱灾,难道我们没有真正应该去解决的地方吗?”
云浅月吊着众人的胃口,在这里停顿了一下,继而说道:“我曾听府中一些从远方荒凉之地逃难过来的人说过,他们那爆发的旱灾,虫灾,水灾都是他们离开家乡的原因,在那些灾难中,饿死病死的人不计其数,全部都是被官兵们草草埋葬,不然就是直接堆在一起火烧了事,她们在家乡呆了一段时间后,迫于无奈,也只能背井离乡投靠远方的亲戚了。”
云君心忍不住惊呼一声,用袖子遮住自己的嘴巴:“怎么这么残忍,太恐怖了。”
云浅月心中冷冷一笑,苏卓然听到这后皱了皱眉:“如果只是初期还好说,可若朝廷开放国库赈灾的话,情况应该能够得到很好的控制才对,她们为什么还要背井离乡呢?”
“苏叔叔,倘若你是这群受难者的一员,每日只能喝见不到米粒的粥水,混着沙子和狗尾巴草的汤,病了没有人医治,渴了只能去喝盐水,一群人聚在一起眼巴巴地就为等着那所谓的粮食,其实不就是一些狗都不咬的锅头,你说,你要不要背井离乡?万物皆有情,特别是对生自己养自己长大的地方,如若不是危及生命,迫于无奈,谁会想要离开家乡?”
云筝听到这后,不禁出言讽刺道:“按你所说的那样,朝廷派出去的饷银,赈灾的粮食全部都没了?云浅月,你这是疯了不成,朝廷和大臣们为了灾民的事情鞠躬尽瘁,而你却说出这样的话,不仅是捏造事实,这还是解决之道吗?“
云浅月淡淡一笑,笑中透着对这些所谓当权者压根不懂灾民艰苦的鄙夷:“朝廷派了饷银是不假,可你知道这些饷银在种种阶层的官员手上传递下去被克扣了多少吗?这一级别的扣一点,下一级别的扣一点,这样子扣来扣去的,真正到灾民手上的饷银又有多少?”
云筝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满口胡言。”
言罢便转向苏卓然,刚想开口说云浅月的不是,却发现苏卓然竟然一脸深思的模样,不由暗暗吃了一惊,难不成苏卓然真的信了云浅月的话?
元丰此时微微眯起眸子,语重心长道:“那么以你所看,这件事情到底要怎么解决才好?”
苏卓然听了这话,也是将眸子望向了云浅月,此刻已然没有了轻视之色,反而带着几分欣赏,示意云浅月继续下文。
云浅月微微一笑:“解决之道浅月不敢说有,但是建议可以提供参考一二,当然,浅月是相信大部分官员是愿意为了国家大事,为了百姓之事鞠躬尽瘁的,但总是有那么一些自私自利的人为了中饱私囊,不顾百姓的死活克扣朝廷的赈灾饷银的,第一,我想必须得先派司监史带头明察,威慑那些中饱私囊的贪官,再接着御史暗中跟查,将之前贪污了赈灾饷银的官员一一抓出来,处以严重的刑罚,这样才能够以平众怒,促使其他官员不敢再有贪污之心。”
云浅月说到这的时候,看了一眼元丰和苏卓然,苏卓然了然,用手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子,赞赏道:“这条法子不错,继续说下去。”
云君心和云筝都被震惊了,苏卓然竟然对云浅月刮目相看了?此刻云君心不禁看着元丰的表情,发现元丰只是淡淡地笑着,猜不出他的喜怒哀乐,但看起来,元丰似乎也是赞同云浅月的,这让云君心心中忐忑之时,也升起了许多不满,凭什么一个没有容貌,又无能的云浅月,竟然敢抢了我云君心的风头?这世道还有天理不成?
“第二,饷银一事派到灾区,其实很容易会出现贪污流失的情况,我想,不如将这些饷银拿来采购粮食,运到西方的旱灾之地去,粮食一斤太重,并且容易暴露,想要藏起来也很难,这样子也不会有人容易起一些想要中饱私囊的心思,不仅从明里杜绝了那些贪官的念头,也从心理上杜绝了,第三,再派遣一些正直为民的官员到灾区去巡查,一旦发现有人自私自利的情况,严惩不贷,及时报告给当今皇上关于灾区的情况……。”
云浅月说的种种计谋,虽说是建议,但每一条都没有任何毛病可以挑出,苏卓然越听越是满心欢喜,不禁站起了身子,激动地说道:“好好好,这些建议真是太好了,我现在立马进宫去同皇上商量此事,近日来皇上为了西边旱灾一事茶不思饭不想,有了这些妙计,我想皇上也会龙颜大悦,很快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