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落地玻璃窗面前,背对着项灵儿,柔声说道,“是我,是我串通权云帝里应外合,所以那一场婚礼,才没有新娘。”
项灵儿沉默的看着手上的细纹,她不说,他也知道。
当初,权云帝让宁悠扬去问他的父母,她怎么会被掳走的时候,她以为是他父母真的不同意。
“我们家和宁家,是世交,小的时候,大人们经常就开玩笑说,我们是一对,渐渐的,我长大了,我喜欢上悠扬哥,他温柔体贴又细心,我的身心,全被他占据了,直到有一天,他满心欢喜的告诉我,说他恋爱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悠扬心里有了别的女人。”
阮心竹转过身,看着项灵儿沉默的样子。
“于是,我疯狂的让父母出手,一定不能让你嫁给悠扬哥。结果,你们还是举行了婚礼,悠扬哥那么爱你,给了你那么一个奢华的婚礼,像童话故事一样,我羡慕,我妒忌的要命,就在这个时候,权云帝找上我了。”
阮心竹没有再说下去。
只是坐在项灵儿的身后,轻轻的拥着她。
“我很坏,对不对?”
“心竹,我不怪你。”
项灵儿轻轻的回拥着阮心竹,无论曾经她对自己做了些什么事情。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最重要的是现在,她能幸福。
“我今天说这些话的事情是,悠扬哥的心里还有你,我并不希望他因为责任而留在我的身边,同时,伊莲,你也应该想清楚,你的心里,是不是真的不爱他了,我不需要你的成全。”阮心竹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
悠扬哥知道她面临抄袭风波的时候,他比她还担心。
是她执意要先来看她。
把那些一直埋在心里的话说清楚。
项灵儿这么善良,她一定会想要成全她们一家三口。
但,爱,不是成全。
“心竹,年年不能没有父亲,况且,我的心,已经不在悠扬身边了。”项灵儿轻声的说。
阮心竹点点头,“伊莲,悠扬哥是年年的父亲,这一点,从未改变过,不管他最后和谁在一起,他都是年年的父亲,我希望你能明白。”
“心竹,你的意思是,让我和宁悠扬重新谈恋爱?”项灵儿脱口而出。
阮心竹会心一笑,看来,她还是很理智的嘛。
“伊莲,我的意思是,如果悠扬哥来追你,你按着自己的想法走,别顾虑我和年年,明白吗?”阮心竹拉着项灵儿的手,轻声说道。“我希望,你能幸福。”
“心竹,我相信我会幸福,一直都相信,可我的幸福不是宁悠扬。”项灵儿一口否决。
心竹要牺牲她这么些年的爱恋来成全自己。
她又怎么会幸福?
“叮……”门铃声,骤然响起。
阮心竹噤声,打开酒店的门。
门边,站着抱着年年的宁悠扬,朝里面看了一眼,只看见项灵儿的后背。
“孩子给我,你去谈谈吧!”阮心竹轻声说。
宁悠扬点点头,侧着身子,走了进去。
阮心竹细心的替她们关上房门,两人五年没有见过,不应该只是一次没有来得及说出心声的惊鸿一瞥。
“灵儿……”宁悠扬轻声的唤道。
项灵儿没有转过身,她只是静静的看着落地玻璃窗,外面的景色,阳光下的一切,美丽动人。
心里,却阴暗的如同黑夜中的沼泽地。
阮心竹开诚布公的一段话,让她的心,陷入了长长久久的不安之中。
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盘旋。
如果,没有当初阮心竹和权云帝的里应外合,那么,她应该是宁悠扬的妻子。
可,如果没有当初阮心竹和权云帝的里应外合,她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这些伤,放在阳光下,似乎还能听见新鲜血液,滋滋滋的结疤的声音。
项灵儿抬眸看着宁悠扬,他眼神中的小心翼翼,眼神的担忧,一览无余。
“悠扬,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了!”她痛苦的说。
如果,她还是a大校园里的那个单纯的,无忧无虑的项灵儿的话,她可以拥有宁悠扬这么纯洁的爱情。
可,她现在,已经不是了。
她结过婚,有过男人,甚至,还流过孩子。
这样的人生,谁不会在意?
“灵儿,过去的事情,我不在乎,我要的,只是你的现在,和将来,你愿意和我重新开始吗?”宁悠扬蹲了下来,轻轻的握住她微凉的手,冷涔从背脊流了下来。
他在害怕。
他也在迟疑。
年年,是他的儿子,这一点,连宁家父母都同意了。
甚至说,和他小的时候一模一样。
“悠扬,我不答应,我不能再伤害心竹和年年。”项灵儿抽出手来,看着宁悠扬受伤的眸子。
是呀,她不能那么自私。
阮心竹、年年、宁悠扬她们一家三口,是因为谁才变成这样的?
如果没有自己的插足,或许宁悠扬和阮心竹早就已经结婚生子。
是她打扰了阮心竹二十多的爱恋。
“灵儿,如果你一味的顾虑年年和心竹,这才是对她们最大的伤害,你知道吗?”宁悠扬轻声的说。
来之前,阮心竹和自己深入的交流过。
她说,悠扬哥,我现在依然爱你。
她说,悠扬哥,我要的是全部的你。
她说,悠扬哥,等你有一天,确定在你的心中年年和我最重要的时候,我一直欢迎你,但在之前,请你先确定自己的心意。
项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