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三娘沉了片刻,道:“此事又与我何干?不过,我倒是好奇,是什么事情能让你投身于魔道?”
“说来话长,在下本是先龙剑派弟子,晓雪是天仙剑派弟子,后来因派破灭,投身凌云剑派,再后来更是有种种原因,晓雪被碧琼剥夺了所宿气元,魂魄分离,命在旦夕,无奈之下只有求助天魔仙君启用注魂阵相救,所开的条件就是投其麾下,为其做事。”
“你为了她抛开门户之见、自我尊严,想来你是非常爱她吧!那注魂阵救上她了?”萱三娘对门户之见的爱情感同身受,而又多看花零两眼,有些话想说又没有说出口来。
“我自当爱她,可惜上苍不怜有情之人,从那以后,她没有醒过来,但是我不会放弃任何希望,我一定要找到救她之法。”
花零不知不觉间,泪湿双颊,不知为什么,眼泪不从本意的流淌。
萱三娘注意到泪痕,也看出些许端倪,轻叹一声后道:“无情不似多情苦啊,小子,你要知道这一点,一再追求曾经的真挚爱情,可曾想过,现在的眼前也会出现真诚之爱?从古至今,不知有多少人如你这般一味追求过去的爱情,实则是遥不可及的事,当你停下脚步时才会发现,真正的爱情其实就在身边,可是,往往等到停下脚步时,一切又已经晚矣。”
“前辈……”花零听出她打抱不平的话意,着实感动,又不敢太多言辞,生怕自己这份爱的秘密被他知晓。
狂煞一时没有领会她的言外之意,作罢不究,道:“前辈,那你可否告知太乂真人身在何处,事态严重,不容耽搁啊!”
花零心思一转,道:“前辈,若是有机会,在下一定帮你引见一下萱彤公主。”话音一落,顿觉周身一松,“缚仙索”已消失不见。
萱三娘听到“萱彤”二字,身体微微一震,控制不住解开了“缚仙索”,声音发颤问:“你见过她?”
“见过几回,她已是俊美的大小姐,好得很。”花零理解这母女之情,约二十年的分隔,今朝得到消息,任谁也做不到自若无事。
萱三娘很快平息了情绪,不愿再提及,担忧会给女儿带来大麻烦,说道:“你们要找太乂,必须走出我这黑半峰,到了白半峰即可找到。这么多年来,我只远远与其说过话,就连近日以来,他身在落霞峰,却选择与我相对的白半峰,终未与我见上一面,也不……在梦里,日日夜夜都见着了。你们答应我,一定把他带过来,我有很多话和他说。”
最后一句话,不知道出了多少情愫,几多思念,原本的天伦之乐,却因门户之别无福消受,曾经的美好,恨还剩多少?朝朝暮暮期盼,日日夜夜失落,好不容易等到了他的到来,依然不肯来相会,终夜唯梦,所以她无比痛恨门户之第,害得一家人不能团聚。
花零猜得到她必与太乂真人之间有着纷扰牵绊,就冲着这一世真情,点头答应:“前辈放心,花零一定尽力而为,把太乂真人请来与你一见!”
萱三娘感激之情溢满脸庞,道:“你出门顺着石间小路往东走,小路尽头处设有分隔结界,跨过结界之后,同样顺着石间小路走至石屋,他就在那里。”
“在下不解,冒昧一问,前辈为何不亲自去一见?”狂煞琢磨不透,不知她是何心思。
“我又何尝不愿?只是此结界玄妙非常,我千方百计闯了百次,未能成功。既然你们二人可以破了落霞峰结界,那么这里的结界自当是挡不住你们。”
狂煞不再多说什么,致礼别过,与花零走出门,按照萱三娘的指引,沿着石间小路而去。
走到尽头,此处已无前去道路,花零伸手触摸,面前如同存在无形之墙,阻隔了一切,“狂煞,这里应该就是结界了,我们跨越过去吧!”
“等一下。”狂煞注意到结界发出的微光中,隐现着太极之形及符箓法咒,一眼识出,道:“分离隔界?此处怎么会有先龙剑派的分离隔界符咒?”
“什么?先龙剑派的结界符咒?”花零也是吃了一惊,诧然不敢相信,道:“莫非这里是太乂真人所设?他为什么这么做?又是从何得到先龙剑派符法?难道他刻意不见萱三娘?”
一连数问,狂煞被问得茫无头绪,则道:“我记得解开此结界之法,阴阳为锁、两仪为匙,顺则合、逆则分。”
花零即刻明白,双手作出剑指,隔空指向两仪,真力一摧,上方平空而生一黑一白两束光芒射入两仪,但闻太极逆转之后,打开了一扇门。
当二人进入之后,太极顺转,门即关闭,一切恢复如原。
一块大石旁,萱三娘远远看着,自嘲一笑,道:“苦琢这么长时间,未寻到玄机何在,他们仅仅举手投足间,就打开了。唉,在这里呆久了,人也越发变得愚蠢了吗?”
“白半峰”像白天一样,一切事物与“黑半峰”一样,只是以那结界为中心界线,相反而存,如此昼夜分开,一半为极昼,一半为永夜,一般人真是无法适应这环境。
顺着大石间的小路,二人寻往了石屋处。来时未能看清“黑半峰”景物,现在在“白半峰”上看景也是一样,除下颜色外,此处一切以白色为主,石刻石雕,无一例外,就连脚下小路,也是白滑卵石铺垫而成,尤其是那石屋,因白而亮,引人注目。
二人抵达石屋门前,花零不多等即道:“在下花零,特地前来拜见真人!”
片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