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殿”高高在上,距天仍是这么近,在此高语一声,唯恐惊动天上神明。
殿中,太乂真人及各峰主座皆在,再加上各峰长老及一干弟子等人物,不下于二十人,但殿中仍然显得空荡。
跟随着殷阳和郑风,鱼华水、陆晓雪及郁鹏程步入殿厅,在蜀山这些日子以来,还是头一回正规进入殿内。鱼华水寻视一眼,本想找个位置坐下,但两旁十张桌椅处,已无虚座,且有多半人站立着。
殷阳与郑风各自归入自己师门处,留下鱼华水等三人,不知何从,略显尴尬。
郁鹏程不失礼节也不失态,首先道:“在下先龙剑派弟子郁鹏程,参见太乂掌门,见过各峰尊长!”
陆晓雪不多开口,抱拳以礼示过。
鱼华水扫视一眼,两旁众人着装分别为金、绿、蓝及淡紫等颜色道袍,没有表现任何致礼,仅仅对着身着白色道袍的太乂真人说了句:“太乂掌门,好!”
两旁之众目光全全交接于中央处三人身上,各有所思,十有九人点头认可郁鹏程与陆晓雪,至于鱼华水嘛,除下太乂真人以外,无一不在心底暗训或暗骂,不懂半点礼数。
“风回峰”主座成奇义询问道:“郑风,文武为何没来?难不成他不知道今天是重要日子吗?”
郑风露出一丝微笑,忙作答道:“哦,师父,刘师弟他有些事情要处理,暂且不能来。”说话间,目光不由自主飘往“秋水峰”那边的肖婉。
成奇义一听便罢,众峰相聚一堂,不便教训己峰之事。不过,此次重要会议,各峰均无缺席,唯有自己这峰,定然给掌门留下不好印象了。
肖婉觉察到温柔目光,微低着头,羞答一笑,装作没看见。不知为什么,他的目光照在自己身上,总会感到暖。
杜秀、韩玲留意到身旁的肖婉,抬眼望向对面的郑风,果然不假,又是他失态的盯着人家看。当即,双双眼色一冷,似如利剑的寒光,硬将郑风逼退。
太乂真人平易面容带有几分伤感,道:“小伙子,你回来了,出去散散心,会好过些吧。唉,先龙剑派与天仙剑派的不幸,真是可悲可叹,如今,也只发现你们几个幸存者。”
除下救回来的几位年轻人,却再也没有发现幸存者,更是奇怪的是,没有发现一个死者尸体。
郁鹏程先礼后道:“太乂掌门莫要太过伤怀,事实铸就,木已成舟。只是可惜,未能找到小师妹敏函的下落,没有任何线索。”
口头上安慰他人,实际中他自己比任何人更悲痛。
太乂真人听此言,神色又暗了一暗,表面上没有太大变化,而心里却无比的疼痛。
为什么每每听到“敏函”这个名字,他就黯然神伤?明察秋毫、善于观微的茹心仙姑暗自问道,但思辨不清掌门师兄出于何因,有何不为人知的秘密。
鱼华水面无往日的不成熟,却还是改变不了直言不讳口吻,道:“哎,太乂掌门,只是暂时不知道敏函小师妹的下落,不必过于担心,我呢,择日准备去地府看一看,顺便看一下自己身世。”
天下门派齐聚先龙剑派,一直到“**神龙石”爆炸,强光吞没了一切,原本所有人命统统押在鱼华水身上,最后却是不能救一个人,因此,鱼华水对这件事始终无法释怀,心里愧疚、罪恶、压力、悲痛是无人能知。
所以,他不畏任何艰难险阻,也要去查清楚这一切,以及自己神秘身世。
听说去地府,不仅是太乂真人一怔,两旁之众更是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地府那个地方,不是凡人说去便去,去了的也不是人。
见众人半信半疑表情,鱼华水不等人问,又道:“大家不必操心,去那个鬼地方,我有办法。”
有什么办法呢?去往阴曹地府必然要有特殊方法,众人多为好奇,倒是想听听是如何个办法来去。
鱼华水秘而不宣,并无满足众人求知欲,搁话不谈。郁鹏程和陆晓雪稍想即知,这个办法应该在香缥绫那儿。
太乂真人微微颔首,心下颇是希望能查得线索,想必他自怀去地府的妙法,便不再追问,转念道:“风回峰上,伤人一事,影响甚重,我派最为忌讳同门相残,老道想听听此事的来龙去脉,还望风回峰讲讲吧。”
此事影响极大,多少年来不曾有同门相残一说,如因今朝这事破坏了规矩,往后还该如何服众,故然要将此事处理妥当。
成奇义听到掌门点名己峰,老脸顿时暗绿,堪比身上绿袍颜色,在广众面前被提名,真是想找个地洞钻了去。
郑风见掌门追究此事,不由自主看向殷阳,见其漠不关心神情,才道:“回禀掌门,鱼兄弟伤人一事纯粹是个误会,谁也没伤着谁。”
言罢,又一次看看殷阳,生怕他来个马后炮,当众揭短或背后插一刀。
殷阳闻似未闻,表情仍然漠然,但眼神中流过一丝异光,依违不决,最终还是放弃想要直说之言,只是淡淡看了郑风一眼。
郑风则让他淡淡目光看得心发慌,心中不停地祈愿他能放自己一马。
太乂真人面带微笑,轻“嗯”一声。这一笑,只不过是平常一笑,在众人眼中,却是高深莫测的一笑,不知掌门他对此事知多少?
“好了,既然是个误会,就不必再追究下去,此事就此过去吧。”
四峰主座当然不会相信郑风片面之词,除了“风回峰”主座成奇义以外,其余三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