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华水挺身上前,迎着袭来的掌风,忧愁的眼神,从绝望中看到希望,希望一切如自己心中所想那样,还自己一个正常之躯。
这一回,天魔仙君隔空打来,不再像三年前那般近身攻击,因为心下顾忌那火龙突然而生。
“鱼大哥,不要啊!”东方敏函又哭出声来。
处于运功疗伤中的陆晓雪,柳眉微微皱动,似乎感觉到不祥,却又不可分心,不情愿的又继续专心下去。
这一掌,结结实实落在鱼华水身上,震得地面一阵颤抖,鱼华水受力向后栽倒,空气中留有点点血花。身体的巨痛,腹内碎裂,使他快要窒息。
他身体在半空中飘着,仿佛一切都停止在这一点,大千世界的繁华不曾享过,心中的情与爱不曾拥有,一切的压力与不平等,将随之消散,不再有忧愁,不再有害怕。
终于落回地面,皮肤与地面摩破了皮,他默默地看着坐在身旁的她,美丽容颜依旧存在,只是眉间透露出丝丝担忧,那分不愿与心痛,无法说出口。
再看众人,一脸紧张焦急,都在担心着鱼华水性命。
被捆挂在半空的“三寺”高僧目睹这一切,个个暗着脸色,则是齐声低诵:“阿弥陀佛!”
“喂,你们光头仨能不能安静些,只知道成天把阿弥陀佛挂嘴边,烦不烦啊!”骆少莫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算三位高僧时运不佳,挨了一顿骂。
被困的十几人对下方发生的一幕一目了然,且是居高临下的观看,不看个真真切切那真是枉费了位置。见鱼华水如此舍命,大家是义愤填膺,被深深打动了一下,不禁后悔齐聚“先龙剑派”争夺“天外真诀”,否则也不会让魔道之徒为所欲为。
不紧有人相互叹道:“这位少年勇气可嘉啊!是啊,身具正气,不畏邪魔,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天魔仙君正冥思着鱼华水为何没有运用奇元反抗,则被七嘴八舌的话声打闹,冷视一眼,不胜其烦的道:“你们叽叽喳喳什么,可告诉你们,接下来便是轮到你们了,差不多都是一派之主,你们的修为不乏数十载,可助我魔功更上一层楼,不知你们谁愿意先将丹元交托于我呢?”
众人闻言失色,失去真元,也等于失去生命,魔头不会怜惜任何一个人,结果都一样,只是先后顺序罢了。
此时,躺在地上的那男子动了,尚存一丝气息,让他有了一丝气力。在垂危攸关,心中仍有许多放不下,所以不能就此一走了之。
在脑海,有许多呼喊在回荡;在心间,有着许多眼神在期待。
魂牵梦萦的人啊,好不容易相知相识,才相处短短时日,怎么就这般分开?
许下的承诺,又该如何兑现?
鱼华水费力撑起身,嘴角露出胜利的喜悦,朝着上空道:“天魔仙君,你输了,希望你言出必行,信守承诺!”
众人见到他重新站了起来,安心不少,吁了口气。
天魔仙君心下一惊,不料他能扛得住这一掌,刚才运用了七成功力,可见他真是非一般之人。但脸上不表现出惊叹之色,道:“当然,一言九鼎了,我饶你不死便是!”
自是要兑现承诺,说饶便饶,不会出尔反尔。
鱼华水又道:“那请你也放过他们吧。”
天魔仙君脸色一冷,道:“饶你不死,已经是无上宽容,他们这些伪善者,绝对不可留下一个,况且我要借助他们的真元力,来炼化我的魔功修为!”
“好吧,我再跟你赌一局,三日之后,如果你能杀死我,我便无话可说,杀不死的话,就请你放了他们,以后你永远不要再来侵犯本派及在坐的各派,怎么样?今日你未能杀了我,便由我说话为主,不然的话,今日我也绝不允许你再伤害每一个人!”鱼华水说话渐渐有气无力,不过仍然坚持说完整这一句。
天魔仙君稍虑,狂声一笑,道:“给我一个让我再跟你赌的理由。”
鱼华水只觉得喉咙发痒,强忍着轻咳两声,当作清清嗓门,道:“因为你看中我,想纳我为魔道弟子。”
这个具有说服力的理由,是独一无二的条件,顾不上悖逆正道,也许唯有如此,舍弃正道方能拯救正道,宁愿与正道不仁,也不愿意让正道之士亡殁。
天魔仙君眉目一皱,他竟然以这个理由来保护那些人,心中为他高兴又为他感到不该。能收他为助手当比作为敌手强,再则他体内存有异类元息,已与妖魔道咫尺之差,奇怪的是,他三年前那奇异修为哪去了?他不作丝毫抗拒挨受那一掌,却为救所谓的天下正道,真是可惜了他这分苦心,用错了地方。
长眉等人心知肚明,鱼华水用心良苦,是与正道不仁,却又与正道大仁,世上不知还有几人能做到以不仁见大仁的地步。
天魔仙君愈想愈气,气他与魔道相近却要帮助名不符实的正道,冷看一眼,道:“好,三日之后,再与你一赌分胜负!至于他们这些人,就暂且吊挂在这!”
言罢,一脸气愤,化作一团黑气而去,但铺天的魔气,没有消散,依然将“先龙剑派”笼罩,弄得如同恶魔之地。如索如链的黑气,仍然困着各派之主。
天魔仙君答应这个赌局,主要还是看中鱼华水是可造之才,倘若在三年前就能发现这一点,也不会大意之下受到重创,更不会任他留在“先龙剑派”。
鱼华水见之离去,已到了极限的意志,此刻便崩溃,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