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淼淼翻了一记白眼。
“你脸可真大。”折身往回走。“这街上没什么意思,我还是回客栈休息吧,早上起得太早,犯困。”
“我带你去有意思的地方。”
钟浩天不由分说地扣住她的手腕儿,穿过旁边的巷子,将她塞到了一辆摩托车上。
“你这是干什么?”她拿眼瞪他,就是看不惯他这霸道的性子,任何事情都是先斩后奏,完全不给她选择的机会。
钟浩天跨上去,发动,小摩托车离线的箭飞出去。
过石板的时候重重一抖,坐在后面的人便主动地环上了他的腰身。
薛淼淼恨自己的人穷志短,嘴上说着不愿意,但又好奇。嘴上说着胆子大天不怕地不怕,但又怕死,为了避免被摔下摩托车,他不得不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身。
那是她自己的小蛮腰,有什么好别扭的,哼!
小摩托车驶出繁华地段之后,人越来越少,沿湖的公路上就都只剩稀稀疏疏环湖的人。
有的骑自行车,有的则是开车。
薛淼淼觉得钟浩天的脑子很好使,选择了摩托车,既轻便又省事儿,欣赏风景也方便。
随着太阳高升,湖面的颜色变得愈发翠蓝起来,堪比一颗镶嵌在山林间的蓝宝石。
青山白云,投影在湖心,水天一色,分不清山水。
“这地方真好。”
坐在后座上的薛淼淼,看着入眼的绝世风景,悠悠感叹。
“就像书上的桃花源。”
“那我陪你一直呆在这里,直到老去,死去,你觉得怎么样?”
她的心尖儿,被他的话狠狠蛰过。
今早钟星月和阿萨姆的事情,让她有所感悟。
钟星月因为阿萨姆和陈溪长得一模一样,所以就想一直和阿萨姆呆在一起。而钟浩天呢,不过也是因为她和他的死去的妻子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才会轻易诺下这样的誓言。
一直陪着,到老,到死。
任谁都喜欢听这样的誓言,任谁都会被迷得五迷三道,但她的脑子却愈发清醒。
他钟浩天,说的这些话,并不是真的想对她说的,而是把她当成了另外的人。
亦如她的妹妹钟星月,这兄妹俩的感情,都是一样一样的。
薛淼淼微微扬起脑袋,任由阳光穿过树枝将斑驳落在脸上,轻笑。
“那边来了乌云,很快就要变天了,开快点吧。”
人和天,都是说变就变。
没什么控制得了。
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倾盆的大雨而至,没办法继续前行,在一家关门的小商店门口避雨。
两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头发和衣服湿哒哒地黏在身上,狼狈不已。
“这里的天气变得太快了!刚才还大太阳,现在雨下得那么大。”突然觉得那些驾车环湖才是最明智的。
男人靠墙而站,长长到肩膀的头发湿哒哒地黏在肩上,直淌水。
薛淼淼抿唇,觉得有点心疼,那到底是她的身体,心疼也是应该的。
她挨过去,伸手去抓他的头发。
男人有些小情绪,耷拉着脸,不让她碰。
薛淼淼踹了他一脚,霸道地将他拽到眼皮子底下,熟练地给他拧头发上的雨水。
“钟浩天,你别动!”
她按住男人的肩膀厉声教育。
钟浩天佯怒地白了她一眼,往一旁挪动,就是不让她顺手。
“嘿,你这个男人,还小心眼儿,还记起仇来了。”
“我现在是女人,你才是男人。”
“……”
男人没脸没皮起来也是可怕。
薛淼淼无话可说,但还是强制性地将他头发上的雨水给拧干了。
“薛淼淼,其实你在心疼我,你知不知道?”
“我这是心疼我自己的身体,我可不希望我的身体感冒,因为你遭罪。”
“强词夺理。”
屋檐下的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拌着嘴,外面依旧大雨倾盆。
一位背着背篓的当地老婆婆也到屋檐下躲雨。
当地的人都比较黑,从而显得牙齿特别白,很容易分辨。
薛淼淼无聊,便和老婆婆聊了起来,得知老婆婆有两个儿子,但都在山外面工作,说起两个儿子,老婆婆脸上有难以掩饰的自豪。
老婆婆始终用方言,薛淼淼有些话都是靠猜的,但因为聊天,时间也过得快起来。
雨渐渐小了,哭过的太阳又跑了出来。
老婆婆从怀里掏出手帕,献宝似的给薛淼淼看,说那是他儿子给她的宝贝,可值钱了。
薛淼淼本来只是晃了一眼,还没看清就被钟浩天给拉了过去。
她看到的,钟浩天自然也看到了。
男人脸色阴翳,显然不赞成她参合。
薛淼淼斟酌了一下,还是不忍心,温和地劝老婆婆,“婆婆,那个东西,您别带在身上。”
“我儿子送给我的宝贝,让我天天带在身上来着,说是能让我长命百岁。”
什么长命百岁,明明是折寿的玩意儿。
看老婆婆还当宝一样塞回怀里,护得紧。
“老婆婆,您福大命大,不用那宝贝都可以长命百岁,您儿子真的说那宝贝能保你长命百岁吗?”
“是的啊,我家儿子说要一直带在身上,睡觉都不能离开,那样才能保佑我。”
居然有那样的儿子?她儿子是想要了她的命吧。
薛淼淼复杂地看了钟浩天一眼,想不管,但又不忍心。
“怎么办?那是鬼鼠对不对?让人折寿的东西?”
钟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