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荷抬起头,冲姜氏笑了笑:“二嫂,这些荷花都是二皇子采摘了要送给将军夫人和丞相夫人的,要不是小将军向二皇子讨要,也轮不到我得了它们。”
姜氏脸色微变,讪讪地道:“是二嫂想多了,荷娘你别放在心上。”
在场的人有目共睹,楚铭轩送花给靳荷,起因是小将军没花了,又不能偏偏少了靳荷的。姜氏那样说,倒显得她不够大方了。
“二嫂是为小和着想,才特意提醒小和的。小和谢过二嫂!”毕竟是亲戚,靳荷也不想抹了姜氏的面子。
靳荷这么一说,姜氏的脸上又有了笑容。
这时,一个下人匆匆走进水榭,在将军夫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将军夫人点了点头,将他遣退,站起身对众人道:“宴席已经准备好了,请各位夫人、小姐随我移步至明光堂。”
将军夫人挽了妹妹的手先走,众女眷随后。霍骏和楚铭轩则走到栏杆旁,等女眷们先行离去,然后再与其他的公子会合。
高氏起身正要走,不料裙角被凳子上的钉子挂住,嗤啦一声撕裂了。所幸口子不长,用腰间垂下的绸带小心遮挡,旁人不仔细看发现不了。这一缓,姜氏和靳荷为了等高氏,就一齐落在了后头。
除了她们三人外,水榭里只剩下霍骏、楚铭轩和沐宝怡。沐宝怡正站在楚铭轩前面,低声对他说着什么,霍骏有意走开了些,以免听到不该听的话。
靳荷以为沐宝怡在为刚才失礼之事向楚铭轩道歉,因此没放在心上。见九曲桥的桥面不宽,三人并排走十分不便,她放慢脚步,让姜氏与高氏先走。
走了十来步,听到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靳荷往桥边让了让,还是被撞上了肩膀,身子不由地一晃,随即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句“靳小姐小心!”
对方话音未落,靳荷感觉到腰部被人推了一把,顿时站不稳,一头往水面栽了下去。
“救……命!”靳荷刚一张口求救,湖水就一个劲地往她的嘴里灌,越是挣扎,就沉的越快。透过摇晃的水面,她看见沐宝怡露出得逞的笑容,嘴巴却是一张一合在喊着“快来人啊,靳小姐落水了”。
看到沐宝怡的这副嘴脸,靳荷一下子就镇定了下来,没有再继续挣扎,而是让自己缓缓往下沉。当感觉到脚碰到湖底的时候,靳荷猛地一蹬腿,借着反向的力,向上游去。
她自幼长在乡间,略懂水性。也幸好大将军霍铮出身行伍,生性节俭,每年都会派人挖了藕去市集卖兼清理湖底的淤泥,才让靳荷不被又厚又粘的淤泥困住。
刚破水而出,就见小将军霍骏已经跨出了桥栏杆,用一只手攀着栏杆,身子悬空在水面上,向她伸来一只手臂。
“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靳荷正要抓住那只手,突然旁边伸来一枝细长的竹竿,将那只手臂荡了开去。愕然之下,她抬起头看向岸上,正巧就看见竹竿的主人给霍骏递了一个眼色。霍骏瞬间心领神会,飞快收回手,退后不管了。
“抓牢竹竿,我拉你上来。”楚铭轩将竹竿伸到靳荷的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