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陛下的消息很灵通,昭凰确实是送了一封信。”南宫紫汐大方承认,对于这点,她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只是有没有效果,昭凰却是不知道了。”南宫紫汐双手一摊,微微一笑,带着几分无奈与俏皮,模样极尽自然。
南宫熙对她更多了一分好奇,正要追问时,顾德又走了进来,说是楚礼求见。
南宫紫汐笑容忽然变得深意重重,福身一礼,道:“昭凰还是先回避一下吧。”
南宫熙点了点头,她走到一方屏风之后站着,由于距离不远,她可以将南宫熙那边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老臣楚礼,拜见陛下。”楚礼一来,双膝跪地,行了个大礼。
南宫熙眉间闪过一抹异色,忙过去亲自扶起,“楚卿快快平身,为何行如此大礼?”
“老臣今日来见陛下是为了一件事。”楚礼神色凝重,看着南宫熙的眼睛也满含忌惮,从宽袖中取出一物,双手呈过头顶,“此物上交给陛下,望陛下为其另觅良主。”
屏风后的南宫紫汐稍稍探出头去,定睛看楚礼手中之物,果然是一块虎符。
“楚卿这是何意?”南宫熙后退一步,并没有接手,只是笑看着楚礼。
“老臣已老,已经无能力再管这兵权了,况且楚家无子,自然是要上呈给陛下的。”
“这……”南宫熙唇角挂着笑,言语中也是带着淡淡推辞之意,眸光不着痕迹瞥了瞥屏风后的倩影,“楚卿决定好突然,方才朕还接到了楚卿的人取了陈桦首级之事,朕尚未来得及嘉奖,怎么?”
见南宫熙似有推辞之意,楚礼再次跪倒在地,高举兵符,“求陛下收回兵符。”
南宫熙又装模作样的推辞了几句,然后不甘不愿地接下兵符,口中还叹口气,道:“即是如此,朕也不为难楚卿了,快快起身吧。”
楚礼仿佛卸下了一块重担,长舒一口气,躬身道:“老臣家中还有事,若陛下没什么事,老臣便先行告退了。”
南宫熙点了点头,目送着楚礼踏出殿门,然后很快消失在视线内,“出来吧。”
南宫紫汐慢悠悠地走出来,按照南宫熙的意思坐在了一旁,不语。
“你到底给楚礼的信上说了什么?他竟然就如此心甘情愿交出兵符?”
南宫紫汐浅然一笑,但眸子里却是隐藏极深的暗光,悄然划过南宫熙的眼,“回陛下,只有八个字‘前车之鉴,急流勇退’罢了。”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却是道进了当时无从选择乃至于犹豫不决的楚礼心里。楚礼毕竟也是官场上的老狐狸了,自然懂得什么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在得到她的点拨以后,自然会取舍。
“好一个急流勇退,汐儿你这次可是帮了朕的大忙了。”也省的他再去费神对付楚家了。
南宫紫汐笑了笑,“楚家忌惮的始终是陛下,即便汐儿什么也不做,恐怕他也会双手奉上的。”她的确是撞上一个好时机罢了,机会来了自然是要把握住。
南宫熙挑眉,垂头似是在想什么,殿中沉默了下来。
这样的气氛总是令人害怕的,南宫紫汐有些不安,想告辞离开却又不敢开口,因为一开始南宫熙就说要交代一件事。
只见南宫熙的目光重新回到那幅画中,他缓缓卷起那幅画,递给她,“汐儿,下个月南楚皇帝的生辰,朕想派你同去。”
南宫紫汐大惊,接画的手顿住了,反应过来问道:“陛下不是要把这幅残卷当作贺礼吧?”这也太寒酸了吧!
南宫熙忽然大笑了起来,“汐儿你真是想的出来,这可不是一般的画,这可关系到北玄的国运,你可莫要小看了它。”
“什么?陛下当真要送这个?”既然是关系重大,为何要送人?
南宫熙缓缓摇了摇头,“朕此次派你前去,自然是另有目的,而你要以北玄最尊贵的公主身份前去,目的也并非单单是贺寿,而是替朕寻回另外半张画。”
南宫紫汐满心疑惑地接过那副画,不解地看着南宫熙,“陛下要将我作为一枚隐棋跟随出使队伍前去?实则是为了找这半幅画从而解开一个秘密?”
“没错,的确是这样。”
“那么还有谁随行?”
“墨翊。”
听到这个名字,她的心不由自主的一颤,但转念一想,他又何尝不是最合适的人选?虽然南宫熙对其已经有了嫌隙,但毋庸置疑,墨翊是他最不可或缺的臣子。
“昭凰一定会尽力寻找,但还有一件事想请陛下恩准。”南宫紫汐说着跪了下来,神色也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言儿的事情?”南宫熙一语中的,见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时,又道:“朕会安排的,这点你放心便是,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怎么像是让她交代遗言似的?难道此行危险系数极高?
南宫紫汐使劲想了想,除了陈芝菀她不太放心以外,似乎想不到其他值得她挂心的人了。
不禁,微微感到惆怅,却也觉得这或许是一件好事,因为无牵无挂不正是她所希望的吗?
不知是怎么踏出的皇宫,南宫紫汐坐在马车上,怀里抱着那幅画,只觉得这幅画重得快要让她喘不过气来。
南宫熙此次派她去南楚,的确是令人出乎意料的,难怪数天前他就将南楚的国书给她看,难道那个时候他便有此打算了?
那个时候陈家未倒,楚家未退,他竟想到了这么远的事,仅仅是为了让她去找画?
临走前,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