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纪谭也是怒极,大女儿到底在紫苏的耳边说了什么样的话,才会让紫苏这般厌恶于他?
这个大女儿,当真不是教训就不知道谁是她爹了!
“紫苏,你莫听萱儿的胡话,为夫便当从来没有听过你刚才的话。
你也莫在别人的面前提起,尤其是娘的面前,这对你没好处,可是记住了?”
叶纪谭着急地看着江紫苏,深怕江紫苏被叶寒萱教坏,变得跟叶寒萱一样无法无天。
“夫妻之情?
你我之间何来夫妻之情,十五年前我俩之所以会成亲,那是我的一厢情愿和老侯爷自私的想法罢了。
我与你是夫妻吗?
在你的心里,柳轻烟不才是你唯一的妻吗?
在侯府,我徒有夫人之名,过的日子却连个妾室都比不过,叶纪谭,你怎么脸跟我提夫妻之情?!”
江紫苏暗恨不已,眼中含泪,侯爷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男人。
不对,这个男人有心有肺,只不过,他把他的心肺都给了别的女人,不是她!
“叶纪谭,摸摸你的良心,我嫁给你十五年,你何时做事对我存过夫妻之情?
你恨我破坏了你跟柳轻烟之间的幸福,阻了你们的路子,我成全你们。
萱儿说得对,你们那么相亲相爱,我也不愿意做这个恶人。
叶纪谭,你若真得觉得我们还有些夫妻情份,把合离书拿来。
从此以后,婚嫁各不甘干。
这辈子,我绝对不可能主动出现在你的面前,希望你也能离我远远的!”
看到江紫苏决绝的样子,叶纪谭又气又慌,以前他觉得江紫苏太粘人,明知道他不爱她,还非待在她的身边。
可是有朝一日面对了江紫苏的冷情之后,叶纪谭立马适应不了了。
看着江紫苏没有半点玩笑之意的脸色,叶纪谭脸色一沉,转身离开。
紫苏之所以会变得如此陌生,甚至是咄咄逼人,不再似以前那般温婉,全是被大女儿给教坏的。
想要让紫苏变回从前的样子,他此时说再多也没有用,唯有去找大女儿解决。
只不过,叶纪谭才到了春晖园,并没有看到叶寒萱的身影。
本就心里存着火气的叶纪谭一看这个情况,语气满是暴纣:
“石竹,甘草,你家大小姐呢!”
叶纪谭一声厉喝,直接把正在打扫春晖园的众奴才给吓了一大跳。
石竹一抬头便看到叶纪谭怒气冲冲,一副要跟自家大小姐算账的模样,心里的火“噌”的一下也来了:
“回侯爷的话,侯府里进贼了,所以大小姐入国找皇上了。”
“闹贼?不可能。”
叶纪谭皱了皱眉毛,喝斥了一句:
“赶紧让你家大小姐出来,别以为自己闯了祸,寻如此可笑的一个借口,就以为能躲得过。”
“莫说侯爷不能理解,奴婢都不能理解。
偌大一个侯府,那么多的奴才,却连大小姐的春晖园都看不住。
大小姐不过才离开侯府短短四个月,皇上御赐给大小姐的东西,竟然通通都不翼而飞了。
这贼也可真够刁的,知道大小姐这儿有好东西,所以还专偷大小姐一个。
更可笑的是,家里闹了贼,侯爷还不知道,这个贼可当真会挑人。”
石竹看着叶纪谭,说起话来,胆大不已,完全跟叶寒萱这个主子一般,夹枪带棍的。
听到石竹满是讽刺、暗话的语气,叶纪谭的脸色变了变:
“萱儿御赐的那些东西都被偷了,不可能!”
侯府戒备森严,哪个小贼想来春晖园偷东西,哪有这么容易。
“但就是被偷了,而且被偷得一干二净,连根毛都没有留给大小姐。”
石竹哼了哼,侯爷竟然在他们这些奴才的面前装傻,真不要脸。
甘草看出来,叶纪谭似乎真没明白石竹说的话,于是便打量了叶纪谭几眼。
感觉到甘草落在自己身上那怪异的目光,一开始叶纪谭没明白。
可是不多时,叶纪谭觉得甘草这个丫鬟似乎挺眼熟的,细细一想,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甘草,当初怜儿来萱儿的院子,拿走的尽是……”
叶纪谭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甘草却听明白了叶纪谭话里的意思,然后非常残酷地点点头。
“翁”的一下,叶纪谭的耳边似炸开了一般。
小女儿去大女儿那边“借”了些东西回来,事情,他的确是听说了。
小女儿的这种举动的确是不怎么好,肯定会惹大女儿生气。
只不过,大女儿反正还没有回来,那些大女儿一时也用不着。
与其浪费在那里,便是借小女儿带带,也没什么,反正他一定会叫小女儿还回去的。
打着这个主意的叶纪谭万万没有想到,叶寒怜从叶寒萱那边“借去”的全不是普通货色,而是皇上御赐之物。
“甘草,你明知道那些东西在哪儿,怎么没告诉萱儿,生生叫萱儿误会她的春晖园进了贼!”
这下子,叶纪谭不是少急。
没看守好皇上御赐之物,本就是他们景博侯府的失职。
现在,偷了那些御赐之物的人,还是景博侯府的人。
这事儿要真闹起来,不提景博侯府,至少怜儿是犯了大罪的。
面对叶纪谭的责问,甘草干脆把头低下,没有回答,石竹则是懒得回答。
哪怕她只是个丫鬟,也听说过“不问自取是为偷”这句话。
借,侯爷说得可真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