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情况,叶寒勇的脑袋直接死机了。
“叶寒勇你再告诉我,当你觉得娘该做这个,做那个的时候,身为男子汉大丈夫该撑起整个家的父亲,他该做什么,当年的他又做了什么?”
叶寒萱丝毫不管叶寒勇此时面临着怎样的思想冲突,继续说道:
“把自己的懦弱跟妥协都推到一个女子的身上,把所有的错都算在我们娘的身上。
叶寒勇,睁大你的眼睛,好好动动你的脑子,在整件事情上,谁才是那个最无辜的人!
如果不是当年祖父非要替父亲求娶娘,我敢说,若是娘嫁给别人,必然能过上夫疼子孝的日子。
可是现在呢,娘得到什么了,娘只得到了父亲的薄情跟你这个亲子的鄙视!”
“不,不是的,只要娘想尽所有的办法不嫁,事情就不会如此!”
叶寒勇想了半天,只能重复这一句话。
“凭什么,叶寒勇你告诉我,娘凭什么要这么做?
娘凭什么要牺牲所有,保住父亲的幸福。
这是娘该做的事情,还是父亲该做的事情。
凭什么娘要做那么多,到底是娘是父亲的恩人,还是父亲是娘的恩人?”
叶寒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叶寒勇,你已经十岁了,不是四岁,不该人云亦云。
有人不敢面对自己的懦弱无人,恩将仇报,所以给自己找了无数的借口,推卸责任。
可你该长长脑,走走心,别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做着亲者痛,仇者快的无知之事。
叶寒勇,你当真想一直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浑浑噩噩一辈子?”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要是你真想这么窝囊一辈子,便是我想拉,也是白费那个劲儿。
你回去吧,想清楚了,再来找我,要是你的想法不变,我会当没你这个弟弟。
若是你不想一辈子就这般被人鄙视,那么你就要做好准备,我不会对你手软的。”
叶寒萱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叶寒勇被叶寒怜荼毒得厉害。
要是叶寒勇不把自己的想法拧回正道,她在一边再怎么使劲,也是白搭。
“大、大姐姐?”
叶寒勇眼眶湿了湿,不知所措地看着叶寒萱:
大姐姐,连、连你都不要我,放弃我了?
被叶寒萱放行,不需要再蹲马步,不需要再面对叶寒萱的咄咄逼人,迫人质问,叶寒勇不但没有丝毫的欢喜与放松,有的只是浓浓的失落。
叶寒勇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叶寒萱的春晖园,那弯着背,缩成一团离开的背影看了叫人心酸。
“大小姐,你、你对二少爷会不会太凶了?”
石竹的眼眶也红得厉害。
其实叶寒勇有的错误想法,叶家好多奴才也有同样的想法。
只是石竹在听了自家大小姐的话之后,突然发现这么多年来,大家似乎都误会了夫人。
正像大小姐说的,错的根本就不是夫人,而是侯爷。
大家指责夫人该做的事情,其实都是侯爷该担起的责任。
侯爷自己的幸福与未来,凭什么要夫人负责与担当,侯爷自己却是半点责任都没有?
凭什么!
“自二少爷懂事起,便这么以为了,让他一下子面对这样的真相,二少爷自是有些接受不了。”
石竹忍不住为叶寒勇说起了好话。
“他接受不了,就该让娘一直受那样的委屈,背负那么多的骂名吗?”
叶寒萱勾了勾嘴角,冷笑不已:
“他是我娘的儿子,是我以后的支柱,要是连这点打击跟挫折都接受不了,那我跟我娘怎么靠他?
我宁可早点认清事实,也不愿意一直如此拖拖拉拉,别人辛苦,自己更辛苦!”
“大小姐,你刚才那么说,万一传到侯爷跟老夫人的耳朵里……”
石竹为难地看着叶寒萱,大小姐的话固然没有错,只是大小姐刚才那些话,不该控制避及一些吗?
“只要叶家的人还想要脸面,听了我的话之后,他们只会羞愧到无地自容。
要是他们不想要脸的话,他们自己都不要脸了,我又何必给他们留脸?”
就是因为从来不曾有人说破这些事情,叶家上下所有人都把她娘当成了破坏别人幸福的第三者,恶人。
叶寒萱对叶寒勇说那些话的时候,并没有特别避着所有人,想当然的,她跟叶寒勇之间的对话,自然是传到了某些人的耳朵之中。
相同的是,无论是叶老夫人还是叶纪谭,竟然都不曾有特别大的反应,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娘。”
叶寒萱并没有把叶纪谭与叶老夫人的反应放在心上,第二天依着平时的习惯给叶老夫人请完安之后,陪江紫苏回百草园用朝食。
江紫苏淡淡地笑了笑,然后捏了捏女儿长了不少肉的小手,眼里的幸福怎么也掩不住。
“萱儿长大了。”
摸了摸女儿越来越漂亮的小脸,江紫苏笑意越深,拉着叶寒萱就坐了下来。
“夫人,二、二少爷来了。”
麦冬脸红了红,眼睛亮了亮,然后激动不已地说了一句。
听到麦冬的话,江紫苏一震,抓在手上的筷子直接掉了下来:
“你、你说谁来了?”
不待麦冬再次回答江紫苏的话,一脸羞色的叶寒勇迈着虚步,慢慢挪近。
在看到跟江紫苏坐在一块儿的叶寒萱时,眸光一闪,小脸马上垂了下来,小声地唤了一句:
“娘,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