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听得众人都替柳姨娘觉得疼。
“贱婢,若不是念在你给我父亲生下一双儿女的功劳,以你妾之身,不过就是一个卑贱的奴才。
给你一点颜色,你竟开起染房,再三不守礼,好心教你,你却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我与勇儿的名字也是你一个姨娘可以叫的,你对祖母的那一声‘娘’是怎么叫出来的。”
当着外人的面,叶寒萱直接把柳姨娘一边的脸给扇红了,扇得叶寒萱自己的手都疼了:
“不好意思,家中奴才不听话,规矩差得紧,倒是叫你们看了笑话。
此乃家丑,望两位差爷莫要往外传。”
叶寒萱凶悍不已地扇了柳姨娘一个巴掌之后,又淡雅大方地向两位官差道了歉。
“不、不会……”
官差的脸上出现了僵色,叶大小姐虽不似外头传得那般不堪,却也是个悍女啊。
“叶寒萱,你竟然敢打我姨娘,你放肆!”
众人全被叶寒萱的那一巴掌给打懵了,柳姨娘眼里一恨,阴沉沉地看着叶寒萱。
反倒是一旁的叶寒怜看到生养自己的姨娘被叶寒萱给打了,暴跳如雷。
“再怎么样,姨娘也是你的长辈,你这么做乃是大逆不道。
今天我便代爹,教训你一番,叫你知道什么叫作尊敬长辈。”
此时的叶寒怜真是被叶寒萱的那一巴掌给打疯了,哪怕这一巴掌并不是落在她的脸上,她也觉得丢了面子。
“二姐,你干什么?”
看着张牙舞爪扑向叶寒萱的叶寒怜,叶寒勇皱着眉毛虎着一张脸,伸出一挡一推,不让叶寒怜碰叶寒萱一根头发。
亏得他还以为二姐纯良柔善。
二姐发起疯来,竟然比大姐姐还狠一点,当真是不堪入目。
爱则欲其生,恨则欲其死。
以前叶寒勇的心里只有叶寒怜一个姐姐,叶寒怜无论做什么事情落在叶寒勇的眼里都是千般好。
从前要是叶寒怜不喜欢叶寒萱,只需要在叶寒勇的面前委屈几句,挤几滴眼泪。
甚至不用叶寒怜出手,叶寒勇自然会出言恶伤叶寒萱。
如今在叶寒勇的心里,叶寒怜跟叶寒萱的地位正好反了一下。
今天,叶寒勇一看到的确是叶寒怜先出手伤的叶寒萱。
一下子,叶寒怜曾在叶寒勇心中的美好形容,完全被叶寒怜自己给破坏了。
“勇、勇儿,你、你竟然推我,你变了,你变得是非不分,冷血无情了!”
被叶寒勇在理智的情况下挥开,叶寒怜身上的痛还是其次,心里的痛才真让叶寒怜接受不了。
“这句话,该由我来问你才是!”
叶寒勇也气了,板了板脸说道:
“你不是说过,我娘再不好,你也把我娘当成母亲一样尊敬着。
柳姨娘刚才的那几句话的确是坏了规矩,乱了分寸。
当日我们从别院回来的时候,大姐姐便问过爹,是不是要升柳姨娘为平妻,否则的话,柳姨娘如此唤人于理不合,会丢了我侯府的规矩。
大姐姐对着爹又是下跪又是磕头,求着爹升柳姨娘为平妻。
是爹一口咬死,说姨娘就是姨娘,柳姨娘今日还说这样的话,二姐,你就不以有这种乱了规矩的姨娘羞愧吗?”
叶寒勇皱着眉头看叶寒怜,他是真弄不明白二姐是怎么想的。
要知道,他的礼义廉耻还都是二姐教的呢。
二姐说他娘做了恶事,抢了柳姨娘的身份与地位,坏了柳姨娘与爹的幸福。
可是大半月前,大姐姐不是求着爹,让事情各归各位,把娘欠柳姨娘的都还了回去。
可爹不愿意啊!
自此,她娘欠柳姨娘的算是彻底还清了。
正如大姐姐说的,其他的责任,那都是在爹的身上。
柳姨娘跟二姐有什么气,就冲着爹去,他娘是无辜的,大姐姐更是无辜!
今天可是柳姨娘不守规矩,尊卑不分,以下犯上,大姐姐肯教训柳姨娘,柳姨娘就该知羞,二姐该感谢大姐姐才是。
毕竟以前每次二姐说要让他娘更加懂得当年自己所犯下的错,他可都是赞同二姐,感谢二姐的。
“羞、羞愧?”
听到这两个字,叶寒怜的声音直发颤,一直以来不要脸的都是江紫苏,她姨娘哪儿错了,她为何要羞愧?
叶寒勇才要羞愧,叶寒萱要羞愧,江紫苏母子三人才要羞愧!
“怜儿。”
看到叶寒怜还要发作,脸都肿了的柳姨娘伸出手,把叶寒怜拦了下来:
“老夫人的话我已带到,大小姐去是不去,全由大小姐自己做主。”
柳姨娘弯弯柳眉之下的那双大眼睛,水波粼粼,那受了委屈隐忍不发的模样,叫人看了当真是心中别有滋味儿。
闻到了八卦的味道,两个官差这下子学乖了,干脆眼观鼻,鼻观心,管好自己的耳朵跟眼睛,别乱看也别乱听。
只不过,借着这次机会,两位官差是真的意识到,景博侯府的“内战”不小啊。
“祖母的话,我自然是要听的。
反正知府寻我只是相助,我有何怕之有?
我乃良城百姓,协助孟知府治理良城更是我的职责,身为景博侯府的小姐,我更是义不容辞。
就如祖母说的,我们叶家可没有去了公堂就脚软胆怯的无用子嗣。”
说完,叶寒萱意有所指地瞥了叶寒怜跟柳姨娘一眼。
她现在倒是大大方方,干干脆脆去了,就不知道轮到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