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今世的安如晦在他十七岁时相识,看着他从少年一步步的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每一面几乎都是刻骨铭心。
大概正是因为分别的有点久,所以他身上发生的每一点变化她都瞧得出来——如今的他变得更加成熟,也更加稳重了,单单只是站在那,便让人觉得如一座坚不可摧的靠山一般,什么风、什么雨都无所畏惧了。
从未、从未有哪一刻如那一刻那样,让她觉得这个男人是如此的值得她全身心的托付和依赖——而毫无后顾之忧了。
安如晦抓过自己脸庞的小手,凑到唇边吻了吻,另一只手已经在灵活的卸甲宽衣了。
“喂……”叶离枝猛地回神,一下便察觉了他的侵占意图,忙不迭的往后退去,急急忙忙道:
“等等……先别!你怎么说那啥就那啥啊……你先听我说啊喂,我话还没有说完哪!”
安如晦一边脱衣服一边一脸清白无辜的道:
“你用那种全天下好像非我不可的眼神看着我,又说了那么多让我心猿意马的话,还叫我怎么把持的住?至于剩下的话……等做完再说罢!”
最后一个字连同他的披风、盔甲、外衫一起落下,安如晦甩掉缎面黑靴,如饿虎扑羊般朝着大床一角的叶离枝扑去。
经过一番追逐战后,如愿以偿的以小羊的落败告终,在彻底被大老虎吞吃入腹之前,叶离枝气喘吁吁的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答不答应帮竹一青一把,并不再攻打夏国呢!”
安如晦笑得格外蛊惑动人,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白皙粉嫩的脸蛋,道:
“要想让我答应的话,接下来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
暖风轻轻的拍打着窗子,花树摇曳,在朝阳的照射下落入屋内,留下一地夭冶的斑驳花姿。
迷离失焦的眼睛好一会儿才恢复了清明,她微微抬头,看向抱着她正在闭目养神的男人,视线从线条平缓柔和的侧脸一直往下,划到了锁骨下的那条浅淡的红痕上。
许是方才的动作激烈了些,这并不怎么深刻的伤口竟也微微的渗出一排细细的血珠来,叶离枝找了半天没找到自己的帕子去了哪里,只好用手指在那伤口附近轻点了点,问道:
“疼吗?”
安如晦完全不在意的摇摇头,怕她担心,主动解释道:
“只是入宫时遇到一拨睿王派去守在宫门口的人马,猝不及防的短兵相接之下被划伤的,很浅,根本没感觉。”
线条流畅而结实的胸口随着呼吸有致的起伏着,白皙平滑的肌理上,那点点殷红就是怎么看怎么碍眼。
叶离枝咬咬下唇,灵机一动,凑上前去,柔软的唇印在了那道细长的血痕之上,很快将所有的血珠****殆尽。
然后抬头,冲着安如晦调皮一笑。
红润的嘴角还不小心沾染了点点血色的殷红,让她清丽出尘的面容骤然多了几分说不出的邪媚与妖艳。
安如晦浑身一僵,眯起眼睛打量着近在咫尺的这只小妖精,恨不能将她掰开揉碎再吃一遍。
“几时学会的这勾引人的招数?若以后都能这样,那我倒是甘愿身上再多几道伤……”
“不许乱说!”叶离枝伸出一指点在他的唇上,皱眉纠结道:
“这点小伤我都看不下去,何况再多几道?我看你就是成心让我担心才对。”
安如晦笑而不语,将她重新拉回自己怀里抱好,享受着重聚后亲密的每一刻。
安静了一会儿,叶离枝忽又道:
“大夏边防非摆设,你那六十万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安如晦淡淡道:“打进来的。”
既然是打进来的,那么负责守卫的将领肯定会将此事上报给朝廷,既然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收到大焱大军压境的消息,表示那负责传送消息的人,还没安如晦走得快。
叶离枝心里微微泛酸——他大可以进退有度的攻打一番,不必这么赶的,一定是在入了夏国境内以后发现亲王欲要举兵造反,又得知龙位上新旧交替,觉得大概有自己的手笔,便快马加鞭的赶来了。
“这些日子都没休息好吧?”
安如晦不甚在意的点点头,声音低沉而悦耳的发出邀请道:“陪我睡一觉吧。”
“嗯。”
宫内经过睿王一战的动乱过后,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竹一青将所有俘虏暂时关押地牢,准备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放他们出来,全部回归平民身份,遣送回乡。
毕竟都是夏国的子民,想要造反的人是睿王又不是他们,全部杀了的话……未免太过残忍。
而大概是对叶离枝的表现很满意,安如晦答应了她的请求——将自己所有的人马留在了皇城之外,就地扎营,准备来一个亲王杀一个,直到全部将叛贼们杀光为止。
而直到这时,大焱大举入侵大夏的消息才紧急传到了竹一青的耳朵里,当然,也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了。
因为这敌人摇身一变,成为大夏帝王最有力的靠山和支援。
因顾念着大焱的皇帝旅途劳顿,再加上小两口久别重逢,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因此竹一青在头一天没有去打扰他们。
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时,才让宫人前去请两人过来一起用膳。
饭桌上骤然坐了两位皇帝,陪吃饭的人都有些神思恍惚起来——这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在做梦啊?!
除却两位皇帝外,只有叶离枝最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