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不是说好了,我们只是装装样子。”
等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张静初道。
“我想,如果不是我们之间的沟通出了问题,就是你的理解有问题了。”
杜青看了她一眼,忽然展齿一笑。
“我记得我当初说的是,凡是妻子应做的义务,你都要履行,换句话说,从现在开始,我的一切事情,包括起居饮食都靠你了。”
张静初总算听明白了。杜青是要她当免费佣人使唤,好吧,也不算免费,毕竟他给了她二十万元。
想通后,她讨价还价地问。
“就算是菲佣一个月也有几天假期,我应该也有几天假期吧?”
“如果我说没有的话,你是否要到劳工局告我?”杜青开玩笑道。
张静初一脸黑线。
“我并没有囚禁你的意思,你要去哪里我不会干涉。”
杜青继续说,“不过,你现在的身份毕竟是杜家大少奶,希望你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记住这一点。”
言下之意,从今天开始,无论她心里是否接受,就算他们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但在外人眼中,她就是杜青的太太,她的一言一行都要谨慎。
“那么,我先回家收拾些衣服过来吧。”
终于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的张静初想了想道。
“那个我可否明天再过来?”
今天她去杜家时,并没有预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她都没来得及跟母亲交待自己已经‘出嫁’一事呢。
仿佛看穿她的想法似的,杜青点点头。
“让叶子扬送你回去吧。”
***
回到家,洗了个澡,洗去满身的疲惫,张静初才走出客厅。
未走进客厅,就闻到一阵药材的香味。
“妈你煮什么?”张静初走进厨房。
“我听隔壁的张师奶说,溪黄草煲瘦肉汤对你爸的病情有好处,我就试试。”
说着,张母便倒了一碗给她,“来,你也尝一碗,清肝火的。”
接过碗,汤水还很烫,张静初便把碗放在桌上。
“你有事想跟我说?”见她倚着桌子,目光涣散,似在神游太虚,张母问。
每当张静初有心事时,她就会是现在这种表情。
“妈,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年我们家没有中落的话,那该多好。”张心流转的眼神闪动着一丝迷茫,“你会不会觉得,上天对你很不公平,令你吃了这么多苦?”
“有,怎会没有。”张母盖上锅盖,“尤其是开始那两年,总会想,为什么会是我们,明明我们没做过一件坏事,却要受这么多苦难,或者我也像妹妹一样,就那样从天台跳下去,一了百了该多好。”
“妈――”张静初担心地看着她。
“放心,如果我真的想不开,早就做傻事了。”张母豁达地一笑,“不过,当时你们还那么小,我们若真什么事的话,你们要怎么办呢,因为有你们在,所以,这么多年来,我跟你爸才能咬紧牙撑到现在。”
张静初起身,扑过去抱紧她,眼睛噙着泪水,“对不起,都是我没用,如果我再能干些,赚多些钱的话,你们就可以享福――”
“傻瓜。”张母拍了拍她的肩膀,“其实,钱并不代表一切的。有时候我会想,你父亲破产了也未偿不是好事。”
张静初不解地眨眼。
“以前你爸有钱的时候,总在外面拈花惹草,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年不是破产了,说不准我跟他也早就离了,我们这个家也就散了。现在,家里是没钱,但你不觉得大家的距离却是拉近些吗?
再说,现在你长大了,迟些日子,等你弟弟也找到工作,日子就会更好”
听着母亲描述着美好的将来,张静初不禁轻笑了笑。
母亲总是如此乐观,任何事情都能勇敢面对。
“小洁,你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记得跟妈说,不要搁在心里,知道吗?”
张母转过身,端详着她,总觉得最近她心事重重的样子。
对上母亲聪慧的眼眸,张静初张开嘴,有把一切委屈付盘而出的冲动,然后话到嘴边,却不知要怎么说。
其实回来的路上,她就一直犹豫不决,要不要跟母亲说自己已经结婚,并且要搬出去的事,直到现在,她终于有决定。
“妈,我找到一份新工作了,所以,明天起我就要搬出去住,不过,我会常回来看你的。”
她不能如实说出跟杜青交易的事,但她更说不出自己跟他是夫妻,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是这样。
“这样呀。”
早已习惯她这种工作模式,张母也没疑心什么,只是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有空的话就回家。
张静初把脸埋在她的颈项间,“今晚,我想跟你一起睡。”
“好好――”张母笑着答应,“先喝完这汤吧,都凉了。”
***
“谁?”
早上八点,犹在被窝里的张静初被电话吵醒,迷迷糊糊间按了电话。
“大姐,是我。”
张静初过了好一会儿,眼睛倏地睁开,“小烈?”
“是我。”张烈的笑声从电话另一头传过来,“姐,我回来了。”
回来?张静初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这下完全清醒了。
“你回来了?”
“刚下飞机,还有一个小时就到家了。”
“可是,你不是说下个月才回来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张静初下了床,拿起床头柜上的头箍戴上。
“那边的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