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语宁刚走进药房,就听到为男孩看诊的大夫对男孩的母亲说道:“令郎的病已回天乏术,你还是早点带他回去准备后事,别再浪费钱了。”
说完,大夫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好让下一位病人上前看诊。
可那男孩的母亲却突然跪下,一把抱住大夫的腿,涕泪交错的哭求道:“吴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我有钱付药钱,您行行好救救他吧……”
“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品吗?我说他没救了就是没救了,快走快走,别耽误别人看病的时间。”吴大夫满脸不悦的对妇女挥手,像赶烦人的苍蝇似的。
妇女却依然紧紧抱着大夫的腿,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肯松手,“吴大夫我求求你了,您是京城中医术最了得的大夫,您一定有办法救好我儿子的,求求您了,只要您能救好我儿子,我为您做牛做马都行!”
“你这村野泼妇怎么这么烦人?你自己拖了这么久才送来,现在他烧得好个炭头似的,打个鸡蛋上去都能煎熟了,神仙都救不了他了!”吴大夫一边说一边伸脚踹妇女,几个药童也上来帮忙一起拉。
吴大夫是回春药房特供的坐堂大夫,医术在整个京城中都是数一数二的。
但人的本事一上来,傲气也随之而来了,他的脾气是出了名的暴躁了的。
几个药童一起上来,终于把妇女拉开了。
妇女此时却因吴大夫的话整个人都懵了,她赶紧挣开药童的绑制,飞快的跑到男孩身边,伸手摸了摸男孩的脑袋,却一碰到就像触电般的收回来。
“怎么会这样……他两个时辰前才发烧的,他一喊难受我就送来了,我一路背着他来都没有这么热,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烫了?”妇女满脸的不可置信,那温度碰一下都觉得烫手,她儿子得多难受啊?
吴大夫冷笑一声道:“被说谎了,他这烧至少烧了半个月,你们大人疏忽没发现,现在已经晚了!”
“不是的,昨天他还帮着下地干活,一点事都没有,就是两个时辰前他突然倒下,我去请了村里的大夫看,他看不了我就立刻来这里了……”妇女有些激动,她说的都是事实,奈何吴大夫坚信自己的诊断,根本不相信她的话,还一直说是她疏忽害死自己的儿子的。
妇女气得脸红脖子粗,她腾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指着吴大夫怒喝道:“你这个庸医,治不好就治不好,居然还诅咒我儿子,我不要你治了,我去找其他大夫治!”
“哼,我都说没治了,谁还能治好他?要是有人能治好他的病,我我就把这张桌子吃了!”吴大夫不屑的冷笑。
妇女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她也知道吴大夫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大夫,他若是宣告治不了,那那个人基本就是没救了。
妇女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凄凉,难道她真的要看着儿子救这么死了吗?
丈夫薄情娶了小妾,她就只身下这个儿子了,若是唯一的儿子都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呜呜……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妇女抱着男孩痛哭了起来,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已经放弃治疗了。
面对此情形,众人都有些动容,但吴大夫却一点也不为之所动,他冷笑一声,讥讽的说道:“不是要去找其他大夫的吗?快去啊,可别耽误了时辰。”
吴大夫不仅脾气大,也很小肚鸡肠,有人得罪他,不管对方是男是女他都会记恨在心,找机会报复回去。
妇女已经没心情和吴大夫计较了,现在她正沉浸在儿子即将死亡的悲伤中。
凤语宁看了一会儿热闹,终于忍不住走上前了。
不过她并没有直接走向小男孩,而是走到吴大夫面前,拍了拍他面前的桌子,轻笑道:“这桌子看起来不怎么好吃呢。”
“哼,如果你有能力治好那个将死之人,不好吃我也吃给你看!”吴大夫相当自负,虽然不知道凤语宁是什么人,但却忍不住冷声嘲讽。
凤语宁浑不在意吴大夫的态度,她眼底闪过一抹幽深,挑眉问道:“这话可当真?我要是能治好他,你真的会吃了这桌子?”
“男子汉说话顶天立地,不像你们女人说什么都是说着玩的,我说到做到,前提是你先治好他再说,别光说不练假把式!”吴大夫高傲的睨着凤语宁,他一点也不把凤语宁放在眼里。
这个丑姑娘看起来也就十几岁的样子,就算她真的会医术,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都还没过脉就在这里说大话,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吴大夫冷思了片刻,说道:“如果你治不好,就跪下来给我道歉!”
“可以。”凤语宁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须臾,她又笑眯眯的说道:“不如我们加点筹码吧,如果我能不碰那男孩就能治好他,你不仅要吃掉这张桌子,还要跪下来给那位夫人道歉,如何?”
这次吴大夫还没开口,他的那几个药童就率先大声哄笑了起来,那笑声中无不带着明显的嘲笑。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不把脉就能治好病,她当她是郭神医啊?”
“就算是郭神医,也没办法不把脉就知道对方是什么变吧?”
“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小小年纪什么不学,非要去学别人吹牛皮。”
……
几个药童肆无忌惮的嘲笑,就连那些等着看病,对吴大夫都有些意见的人,也觉得凤语宁是在说大话。
可惜他们还等着吴大夫帮他们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