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以寻仰头看去,因为石雕是三角形的,她现在看不到夏俊在哪里,想了想,她应了一句:“哦。”
“……”夏俊好一阵无语,又不甘心的说:“难道你不应该鼓励我一下?”
卿以寻想了想,正儿八经的说:“加油!”
夏俊在上面又是好一阵郁闷。
不一会儿,一条登山绳抛了下来,夏俊的声音也跟着传来:“扣好卡扣,我拉你上来。”
卿以寻拉住绳子,检查了一下上面的卡扣,利索的扣上,又在原地蹦跶了好几下,才对上面喊:“好了。”
绳子开始拽着她往上面升。
说实话,整个过程虽然不花力气,但卿以寻本人并不好受,她九十斤的体重全部压在腰间的绳子上了,勒得她腰很疼。
一路上升,卿以寻见石雕上面的被雨水腐蚀出来的小坑不算少,也开始手脚并用往上爬,一来减少夏俊的压力,二来自己也轻松一点,两人配合着,七八十米的距离二十分钟就上去了。
站在石雕顶上的那一刻,太阳正好下山,红彤彤的夕阳悬在地平线上,把四周渲染成一片迷蒙的暗红色,那样子让卿以寻想起月饼里的蛋黄。
站在高处俯视这茫茫沙漠,底下的一切都变成了细小的玩具,站得高看得远,在这里未必能看得更远,但真的有种傲视天下的感觉。
石雕上风很大,吹得卿以寻衣角翻飞,夏俊站在她旁边,青春洋溢的脸上带着些许得意的笑,他把手里的望远镜递给卿以寻:“来,看北边,那里是可可西里,中国最大的无人区,看看能不能看到藏羚羊。”
卿以寻对这个举动并不感兴趣,但夏俊这么说了,她也就拿起望远镜看向远方。
望远镜倍数很高,但视线尽头尽是漫漫黄沙,根本就看不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她最后那点兴趣也消沉下来,把望远镜还给了夏俊。
夏俊却兴致勃勃,拿出相机调整了一下焦距,咔嚓咔嚓拍起了照片。
卿以寻也在上面走动起来。
石雕上面的面积不算小,但风太大,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吹下去,卿以寻也不敢到处乱走,在石雕边缘站住脚步,她看着下面变得像玩具一样大小的越野车发呆。
如果带她来这里的是萧让该有多好。
夏俊正在随处拍照,拍着拍着镜头就转向了背对着他发呆的卿以寻,她穿了一件红色的大衣,黑色的长发在风里猎猎飞扬,虽然只是一个单薄的背影,在漫天的黄沙为背景下却有了遗世独立的味道,他没有犹豫,按下快门拍下了这一刻。
在石雕上逗留了半个小时,卿以寻被风吹得手脚冰凉,夏俊见她脸色不对,这才重新给她系上装备,一点一点的放她下去。
下去的过程远比上来要煎熬得多,脚上够不着力,卿以寻只能很被动的下来,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在上面吹了风的关系,她头疼得很尖锐。
在石雕上的夏俊感觉到卿以寻下到了地面,绳子也松了下来,他往下喊道:“萧想,到底了没有?”
没有得到回应。
他又喊了一声。
还是没有回应。
想起她刚才不太好看的脸色,夏俊心道她该不会生气了吧?
有可能,他还是赶紧下去好了。
三下五除二,夏俊手脚灵活,十多分钟就下来了。
距离地面还有十多米时,他扭头想看看卿以寻是不是在下面等着他,但是当看见躺在地上双眼紧闭不省人事的卿以寻时,他瞳孔一缩,立刻连滚带爬跳了下来:“萧想,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