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一直在掉眼泪,喉咙里溢出难以抑制的哽咽:“我恨你,你知道吗?我恨你!你为什么没被烧死,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来撩拨我?让我这么难受,又把我丢下?我恨你……”
我恨你。
又是这一句。
看到这里,卿以寻总算明白过来了。
她死了。
萧让抱着的是她的尸体,而她的魂魄剥离了本体,站在不远处看着他难受,却无可奈何。
萧让,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不想离开你……
卿以寻试图伸手去触摸他,但手一次次从他身体里穿过,这让她搞不清楚,究竟谁才是没有实体的那一个。
……
“以寻,以寻,醒醒!”她正难受着时,身体突然一阵摇晃,她一下子醒了过来,茫然的睁开眼睛,萧让焦急的脸出现在眼前时,她满心的酸涩一下子爆发出来,手一伸,抱住他就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萧让一愣,立刻反手抱着她:“怎么了?做恶梦了?”
卿以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梦里那种感觉太真实,他的悲伤,她的无奈,全都如此真实的展现在眼前,她就算知道是在做梦,也有点回不过神来,面对他的关切时,只能点点头,眼泪掉得又急又凶,根本就说不出话。
“傻瓜,只是个梦而已。”萧让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安慰道:“别多想,你最近太累了,跟鸿蒙那边请个假,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我把手头这个项目完结一下,带你出去放松放松,好不好?”
卿以寻紧紧抓住他衬衫的前襟,好一会儿才止住眼泪,抬起头抽抽噎噎的问萧让:“你还恨我吗?”
“……”萧让目光顿时有些复杂:“当然不恨,为什么这么问?”
卿以寻摇摇头:“我梦见你说你恨我……”
萧让眉头轻轻一皱,伸手去擦她的眼泪:“是我胡说八道,以后再也不冲动跟你说这些气话了,我怎么会恨你……别多想了好不好?”
卿以寻点点头,闭上眼睛,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心情。
只是一个梦而已。
-
第二天,从鸿蒙编辑总部出来,卿以寻找了个借口把向云菲打发走了。
站在医院门口,很莫名其的,她有点胆怯。
一想到那些冰冷的医疗器械,她就有点想不检查了。
但是头疼的频率越来越高,身体一定是出了问题,她必须要重视起来才行。
站在医院门口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她才重新踏进医院里。
一系列的全身检查流程下来,她精疲力尽。
坐在休息室里,她疲惫的眯起了眼睛。
还要等过两天才有结果,但她现在实在是累得太厉害了,所以在考虑着要不要叫老张过来接一下她。
但是叫老张来医院,萧让很快就会知道她来医院的事,到时候又免不了一番盘问,以他的精明性格,她哪里招架得住。
所以……
“卿以寻小姐?”休息室门口突然被人推开,一个护士走了进来。
卿以寻条件反射的抬起头:“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