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半天的路,阳延国西边边境的军营已是近在咫尺。/军营里传出来操练的声音,声势之大叫苍弄淮心下很是惊叹,如此震撼的情景已是很久没有见过了,上一次看见这样的阵仗还是在前世保护某国高层去巡视演习的兵场上。
苍弄淮一边观察着周围,一边忙着将这军营的地形给记下来,这是一个良好的习惯,有助于她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处于被动。
靠近军营大门,允乐和常慎都拿出了自己的令牌,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地骑马通过了插有阳延国军旗的军营大门,在边境守卫诧异的目光下四人大刺刺地进入了驻扎的营地里。
进入军营,只见所有看到他们的士兵都一副呆然的样子,连军礼都忘了行。
常慎和允乐皆叹了口气,下马将他们呵斥了一顿倒也没有处罚。他们当然知道原因,原因就是现在正由钟离墨抱下马背的苍弄淮。
军营里出现女人是稀奇事,但再稀奇也比不上摄政王九千岁手里出现女人。
“啪嗒!”一声,从身后传来声响,常慎和允乐回过头去,两人见到的情形皆让他们有些哭笑不得。
只见一众迎来参见摄政王钟离墨的将士们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就连平常总是一脸严肃的牛匠牛将军也是惊得嘴巴都张大了。
看到这情形,常慎和允乐都有些优越感,在吃惊爷和这小姑娘的事情上他们已经是能够淡定应对的前辈了。
半个时辰之前,阳延国西边边境军营,议事营帐。
附属国赤金国和其他被怂恿的几个附属国在这西边边境已经集结有两天之久,然而摄政王九千岁却还未赶来。军营里的将士们都有些着急,照他们出发的速度,本应该今早就会赶到军营的。
议事营帐内气氛有些压抑,众将领的脸色都很难看。
“怎么千岁爷还没赶到?”
作为其中的老资格,牛匠牛将军不由抱怨起来,他砸了砸嘴,髭须微抖:“这墨犊子,以为自己坐上摄政王的位子就可以让人这么等他了吗?”
大家瞥了牛匠将军一眼,都没有因为他以下犯上的话而慌张,毕竟这全国上下敢叫摄政王小犊子的也就只有这位牛匠将军了。
作为当年出征的大元帅,牛匠最出名的就是那极为固执的牛脾气和一张几乎不掀嘴角微笑的严肃牛脸,可就是这样的牛匠却被钟离墨从小左一句爷爷右一句爷爷给叫得心花怒放,开心之余教导了他很多用兵打战的知识,至于后面随军出征的钟离墨能够以十六岁的年龄名满天下,这其中虽有钟离墨自身聪颖天赋能够举一反三的原因,这牛匠将军的培养也是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穹犊子!再去外面看看到底来了没有!”牛匠大手一挥,常年在军营生活锻炼出的强健的体魄所发出的威压甚是吓人,虽年过六十却仍是精神抖擞,看不出一点老态。
坐在他旁边低垂着头的男子身子抖了抖,一脸无奈地抬起头:“牛匠爷爷,我都已经是副将了,就别再叫我穹犊子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很穷呢。”最后一句嘀咕他是含在喉咙里面没敢大声说出来的,要是这句话说出来,肯定又要被骂,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把钱财置之度外。小时候不懂任他叫,直到被人嘲笑他才知道抱怨,却是被骂得个狗血淋头。
“哼,你以为你当上副将就了不起了?你是我大哥的孙子,就是我的孙子,叫你一声穹犊子,是拿你当我牛家的人,你居然还有意见!”牛匠气得鼻子直往外喷气,“人家墨犊子作为摄政王九千岁,都敬我是大哥的拜把兄弟而叫我一声牛匠爷爷,任我叫犊子他都没有意见,你居然还有意见!”
连续祭出两个“你居然还有意见”,牛匠将军的气势极盛。
他怎么知道他那表弟是怎么想的,被人叫做“摸肚子”都不在意,他可没有那么好的心态。
心下虽然嘀咕,但颜向穹还是连忙安抚着:“得,牛匠爷爷您别生气,您爱怎么叫就怎么叫,行么?”
牛匠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安静了一下,牛匠猛地大吼:“叫你去看一下人来了没有你还坐在这里!”
“是是是,我马上去!”颜向穹苦笑着起身。
这时,一名士兵来了通报:“报!千岁爷已抵达营地!”
“太好了!”牛匠猛一拍腿,严肃的脸上看得出有几分喜意,站起身来大声道,“这下总算可以给那些孙子们瞧瞧厉害了!这两天憋的一口气顺不下去,不打实在不痛快!”
众将领也是一扫阴沉的脸色,脸带笑容的跟着牛匠出了营帐。
是的,之前难看的脸色不是因为边境事宜而发愁,而是给那些愚蠢的附属国给气的,早在他们集结的那天就开始传递一些小孩子打架般挑衅的话语,蠢得让他们这些将领们只想着赶快痛痛快快揍他们一顿。
军营内的空地处。
苍弄淮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张开的双手,开口:“落絮自己能下去。”
然而钟离墨似乎没听见一般,自顾自的将苍弄淮从马背上抱了下来,苍弄淮见不远处行来一群人,也不好挣扎,只得由着他。
钟离墨看着怀里的小家伙,轻声说道:“你的身子刚中过毒,本王可不想你有什么闪失,到时本王跟安将军可不好交代了。”
“那,能否放落絮下来了?”苍弄淮见钟离墨把她抱下马却仍旧没有一点要放她下来的意思。
“……你身子那么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