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心颖在人群中穿梭,她打算到工厂外去看一看那些对他们进行管制的人。
因为她是被第一波下了大巴车的人挟攘着拱进来的,所以往外走需要拔过不少的人群。
“打架了,打架了!”
突然,在相心颖的左侧人群中有人轰动了起来。
因为人群拥挤,好几十个人齐齐往后退的时候,相心颖也被这些人挤着无法前行。
仔细听了一阵,原来是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在打架。
“你个混旦,老子把你当兄弟,你居然背着我偷我的女人!”
“我什么时候偷你女人了,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证据就是你在这儿了!你个没老婆的家伙,你不是搞过了我老婆,你怎么会在这里!”
打架的人中有一个人特别的激动,他的眼睛已经被打淤青了,嘴角也裂了,仍旧在不停的叫嚣着。
“什么,我在这里你就说我搞过你老婆了,那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如果不是你在外面搞了别的女人,你又怎么会在这里?你老婆又怎么会在这里?”
被指责着的一方也在不甘的叫骂道。
在他们的身边有很多认识他们的人,可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劝架。
所有的人都是冷漠的看着他们,眼底带着深沉,嘴巴抿成一条线。
厄运是通过接吻才能传染的,男人怀疑的也没有错,若是没有过这样的接触,就不会被厄运缠上。若是有过这样的接触,那会不会有下一步更深的动作就很难说了。
周围围观着的人也都有着相同的想法,甚至,他们会想得更深。所以,无论这两男人打成什么样,就算有人当场被打死了,恐怕也不会触动到他们。
有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站在不远处,她的头发已经散乱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想必是受过了暴力的对待。
年轻的男女有可能是乱搞关系,那年老的老人呢?再看看那些不谙人事的孩子,很快就明白了。
原本温馨的亲情之吻,却因为不知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诅咒,成为了可怕的介质,传染了一代又一代,毒害了一家又一家。
相心颖的心里有些沉沉的,这种感觉让她极不舒服。
打架的人还没有平息怒气,这时,从另一方向又响起了某些人的大喊:
“什么?不能放我们出去?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放我出去?我家里还有钱没有拿出来,我再不回去要被偷了。”
那是在厂房门口那边起的喧闹,原来是有人受不了这里的窒闷,提出要出去。
可是当初说好把他们集中过来是为了保护他们的机构,现在却成了将他们禁固在这里的看守。
有人跑到大门外面,发现工厂的周围已经被重重围起了铁网。
虽然只是铁网,却是带有强大电流的,不管是想攀爬还是想推倒,都做不到。更何况,在废弃的工厂里面,连一根粗点的木头也没有,怎么推倒?
空空旷旷的厂像是被人收理过了一样,任何可作为武器的东西都没有。
有人开始不满,朝着外面大喊大叫,但是他们很快就得回了一个更加可怕的消息。
“我们不要想着能出去了,原来,他们不是为了救我们而把我们带到这里的,他们这样做,是为了把我们集中在一起,让我们一个个全部死在这里!”
尝试过与外面的沟通的人回来后说道。
他惨白着脸,视死如归。
“一天,死一个。我们这里的人还没有死光,他们就不会开门的。”
“他们会给食物,会给水,但是就是不会开门,也不会有人来救我们。”
“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其他更多的人。”
“我们,就是属于被牺牲掉的小部分人。”
这个消息,像是病毒一样在人群中迅速蔓延,并很快的侵入到人的内心深处。
人群开始恐慌起来。
“什么?被骗了?”
“我们要出去,我们要回家。”
人们开始你挤着我,我挤着你往外走。
他们本来就是心中满满的不安与恐惧,只不过在被谎言的欺骗之后,暂时压抑了下来。
现在,那谎言被撕破了,心中的恐惧变成倍的翻滚着出来。恐惧的情绪很快就笼罩在厂房之内,大家拥挤着往工厂大门的方向涌去。
果然,在外面看到了被新竖起来的铁丝网,上面布满了尖刺,一层又一层,竟然竖立了十层之多。
除此之外,在铁丝网的外面,还围着一圈穿着武装衣服,带着帽子并将脸也全部罩起来黑衣持枪男人。
他们手持武器就如同恐怖份子一样,三百六十度的包围着整座废弃的工厂。只要有人敢越出,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扣下板机……
硬闯是死,可是留下来,又能多活几天呢?
人们被无助的绝望所包围着,在工厂里面撕心裂肺的嚎哭起来,那种恐怖的哭声,相心颖从来没有听过。
她觉得自己仿佛是置身于一所地狱之中,身边都是已经化身为厉鬼的人们。
大家的情绪都非常的崩溃,有的人现场晕倒之后,不仅没有得到身边人的救助,反而还被身后的人推挤和踩踏。
被踩醒的人便发出更为凄惨的嚎声。
那声音是嚎的,不是尖叫,也不是从嗓子里发出来的,而是从身体的深处,和着一起被喷出来的血,直直从喉咙底冲出来的声音。
相心颖从未听过这种嚎叫声,这已经不是人的嚎叫声了,简直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