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鬼,你是人,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相心颖冷静的看着男人说道。
男人被她如此一问,望着她的眼底,脑中似乎浮现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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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一个女孩扯着男孩的手,说道。“我不喜欢我们的新家。”
“为什么?”男孩说。“这是妈妈花了所有的钱买下来的,我们应该喜欢才是。”
女孩坐在轮椅上,低着头,咬着下唇思索了一会,说:“我感觉这里很不舒服。”
女孩身患疾病,时常会心脏难受,呼吸困难,由于体弱,为了避免她运动过量,甚至只能经常让她坐轮椅。
哥哥安抚的摸了摸女孩的头发,把她推进了妈妈新买的屋子。
“雅雅,别担心。妈妈买的房子,在这里我们会住得很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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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模糊模糊,男人的眼前又闪过了不同的画面。
一个女人倒在了地板上,嘴里喷涌着鲜血,她还没有断气,身体在抽搐着,每抽搐一下,嘴里,鼻子里,就会冒出更多的血。
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定定的看着对面——男孩的脸。
她的嘴一开一合,在说着什么,但是因为被血堵子鼻腔与喉咙,所以没法说话。
男孩惊恐的望着她,眼前深深的刻印下了她的脸,和她的身份……妈妈?这是他的妈妈?
他的妈妈怎么了?
为什么会倒在地上,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会出这么多的血……
他慢慢的抬头。
他看到了一个男人,一个高大,壮硕的男人。
此时那男人正站在妈妈的身体旁,他举起了手中的斧头,无情的抡锤了下来。
一下,又一下。
飞起的鲜血和肉沫弹到了男孩的脸上,身上。
男孩呆了,愣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直到耳边传来了妹妹的尖叫声:“啊……”
他猛一哆嗦,扭头过去,才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妹妹。
妹妹之所以尖叫的原因,是因为那个男人,此时正高举着斧头,正要往男孩的身上砸下来……
男孩条件反射的从地上站起来,手边摸着了一个硬物,为了自卫,反手划了过去。
那一刀刺了空,但也阻碍了男人一下,使得他的斧头偏了偏,擦着男孩的脸而过。
男孩的脸上,瞬间出现一道被划开的巨大血口子。
而离奇和奇怪的是,在男人的脸上,也凭空出现了一条,跟男孩的脸上,一模一样的血口子。
只不过,那条血口子,没有男孩脸上的那么新鲜,那么鲜艳,而就像是一条陈旧的疤,盘桓着在相同的位置。
妹妹不断的尖叫,高喊着“不要,不要啊……”
记忆中的画面,带着一股血的腥风,带着刺痛耳膜的尖叫,带着让人的心脏紧急收缩的胀痛,如波涛海浪一般的涌了过来。
男人的脑海慢慢的变得清晰,但是一股让他的脑仁疲累的感觉却又紧随着清醒过来的记忆,侵袭着他全身的细胞。
“这个男人是一个犯人吗?”
“是的。送到这里来的都是犯人。他也挺可怜的,被关了20年。”
“犯了什么罪?”
“据说是为了替他的妈妈和妹妹抱仇,杀死了人,所以被判处死刑。但是我们这里已经没有死刑了,所以他被判为无任何生存权利的罪人让他活着。”
“嘘,你别说这么多了。”第三个声音响起:“小心让他听到,勾起了他的记忆。”
“他已经记不住了。”
“不,他的脑子深处还是存在一些思维的。虽然给他洗脑了这么久,但是那些思维好像根本没有办法去除掉。”
“那他还会醒过来吗?”
“这不一定了,看他自己了,不过可能性不大。”
“他已经被判为无生存权利的罪人了,他唯一活下去的作用,就是替组织执行穿越的任务,去修改世界上的bu。”
“现在,执行这项任务的人,很多人都很容易失败,一旦放了他们过去,他们就像是失控的人偶一样,没过多久就摔碎了。只有这个男人,他可以很优秀的完成每一项任务,而且,从不出错。”
“所以,你们要好好的替他检查,确保他的身体和头脑的状态,让他做好准备,去执行下一个任务了。”
这些是什么人,为什么一直在他的耳边说话。
他想睁开眼睛看一看吵他的人是谁,但是他的眼皮却异常的沉重,睁开时也特别的费力。
他被平躺着放在一个**板上,他感觉到自己正在被缓慢的推进什么机器里面去。
在临进去之前,他的眼皮抖了抖,微微开了一条缝隙,从这条缝隙里看出去,他看到了三个围着他站着的男人,他们都穿着全白色的特质工作服,戴着同色的口罩,在左胸口处,标着一个特殊的标志……
但是,他不知道,他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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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心颖的提问,让男人的脑中连续闪过几幅画面。
他的记忆像是春天在泥土中发芽的种子,冒出了一点点嫩芽儿。
“我……”
他张了张喉咙,因为太久太久没有说话,没有使用他的嗓子,他的嗓子就像是一个陈旧的部件,费力的重新启动运转着。
“我……”
他想说,他正要说着什么的时候。
突然,家里的灯一片大亮,亮如白昼。
太过明亮的光线,把整个家照射得如同在舞台的聚光灯下的效果一样。
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