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黑暗且崎岖狭窄的地方急速前进,剧烈消耗的不仅是体能,还有精神力。 听着身畔那人渐渐急促的喘息声,罗酹觉得自己也有些支持不住了。
“喂,我说姓何的,你还有力气继续吗?”罗酹停下了脚步,转身问道。却不想轮烜因目力受限,还未捯过脚来便与停步回身的罗酹撞拌在一处。
失去重心的瞬间,轮烜几乎是本能的侧身将罗酹抓向他肩背的手臂扣拧在头上,另一手似保护更似胁迫的托扣住罗酹的后颈。于是除了罗酹的脑袋在轮烜的托扶中没有受到什么撞击之外,轮烜全部的体重都砸落到罗酹身上,背后凹凸不平的石壁顶得他险些背过气去,一时间连怒骂都梗在喉咙,只余低低的喘息呻吟在黑暗中回响。
这突然的变故让轮烜也有点懵,在罗酹身上愣是结结实实的趴了十数息才回过神来。尽管托扣着罗酹脑袋的手臂被岩壁擦划出几道猩红,但身下一脸痛苦的支撑物却令轮烜感到颇为舒服,一时间竟连疼痛也不明显了。
轮烜不禁低低的笑道:“我忽然觉得我现在有力气继续了”
“你他妈的先给老子放手!”罗酹的愤懑经再三压抑终究还是喷薄而出,他实在很想一拳将身上那个压得他喘不过气的玩意儿轰飞,但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包括被轮烜扣死的右臂在内,自己的四肢关节竟在轮烜摔倒的瞬间被他压制的动弹不得。在无法动用术力的情况下,罗酹着实不知该如何脱身。
轮烜也知此刻不是调笑的时机,连忙爬起身来问道:“没事吧?”
罗酹坐起身来,一边活动着方才被轮烜压制的关节,一边恨恨的骂道:“靠!你他妈的脚底下到底有没有根?这样也能摔倒?”
轮烜眉眼轻挑,略一迟疑,终是没有理会罗酹明显幼稚的指责。“要我拉你一把么?”轮烜淡淡的开口。
‘主人,你干嘛不告诉他,你的根从来不长在脚底下!我要是你,方才就直接办了他!’鹰断嘲讽的低笑在轮烜心头响起,让他不禁哂然。
‘现在可不是办他的时候。’轮烜不顾罗酹的反抗,一把将他抓提起来,开口问道:“要歇歇还是继续走?”
轮烜揪的粗鲁,罗酹自然怒气不消,硬声道:“你不是说有力气继续吗?那还歇个屁!”
“那就继续走吧。”既然有力气骂人,应该是没伤到什么。轮烜依然没有理会罗酹的挑衅,似安抚又似敷衍的在他肩头拍了拍,迈步向前走去。
拍在罗酹肩头的手臂带起一阵淡淡的腥甜气息,那有别于先前的血腥气味让罗酹怔愣了片刻。他受伤了么?什么时候的事?随即罗酹便反应过来,受伤的似乎正是托扶在自己脑后的那只手。
“喂,你……手……事吧?”紧走两步赶到轮烜前面带路,罗酹也不回头,含含糊糊的问道。
“啊?”轮烜没有听清。
“我说你的手!”罗酹回身瞪眼,这次两人都有了防备,再没出现方才的碰撞。
“手怎么了?”轮烜眉头轻皱,不解罗酹先前还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怎么现在反倒磨蹭起来?
“手没事吧?”怎么说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受的伤,问都不问一句似乎不大仗义。罗酹板着脸问道,却不知这纯粹是一个美丽的误会。轮烜那一抓一扣,不过是本能的想要制住他的要害,保护什么的只是附加效果,所以他实在不必对轮烜怀有什么感激之情。
“哦~原来是说这个。”轮烜轻笑着抬起受伤的手臂,送到唇边,一边漫不经心的舔舐一边轻声道:“继续走吧,这种舔舔就好的根本不算伤。”说到舔舔就好,轮烜不自觉的想到了黑衣,一抹戏谑浅笑悄然跃上了眉梢。
黑暗的环境限制了轮烜的视线,对目力惊人的罗酹来说影响却不甚大。看着轮烜懒洋洋的舔舐着伤口,粉色的舌灵活的滑过皮肤,卷带起的丝丝鲜红染上了他微翘的淡色薄唇。一贯淡漠清冷的眼瞳享受般略微眯着,仿佛入口的并非是自身的血肉,而是诱人的干邑。罗酹只觉得脑中轰然一片空白,轮烜的身影渐渐与他幼年时曾遇过那只暗黑幽冥豹重合起来。一样的高傲,一样近乎残忍的美丽。当时的他在暗黑幽冥豹轻蔑残虐的目光中吓得动弹不得,而如今他虽然不再恐惧,却依旧像中了邪一般动弹不得。
“怎么了?”见罗酹还不走,轮烜奇怪的问道。
罗酹愕然回神,继而为那莫名的恍惚感到一种近乎愤怒的羞惭。抬手揉了揉仿佛被火燎过般热辣的耳根,罗酹恶声道:“我要加速了,受不了提前说话,但若耽误了我救人,答应你的事情你休想我会照办!”言罢即刻加速前行。
轮烜的眉头微皱,罗酹突然的不驯反应让他有些错愕。这小子不会当真认为可以用那交易威胁自己吧?浅笑悄然染上轮烜俊逸的眉眼,其间浸染着一丝讥诮。
两人的速度比摔倒前还要快上数分,即便轮烜的体力出众,渐渐也有些吃不消了。黑暗中两人的喘息声愈发的急促,这时山壁的缝隙似乎到了尽头,几线光亮斜斜的透了进来。罗酹慢下脚步,侧身贴近轮烜耳畔压低声音喘息道:“别出声!从这块山石侧面的缝隙出去,便是赤魃口南面的陡坡。陡坡上都是林木杂草,有一定的隐蔽性。只要那帮狗娘养的没有把人手都码在那里,我们就有机会把大哥他们救出来!”
轮烜闻言也不答话,上前两步凑到那山隙旁小心的观察。片刻后抓过罗